画面定格在那一瞬，瘦弱灵动的女孩和面容姣好的男人靠在一起，对着镜头露出笑容。他们是那样不相像，一个金发碧眼，一个墨发柔眉，但陆沿瓷知道，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一个词比“家人”更适合他们。

白任栩从盒子里取出一块白色硅胶表带的电话手表，戴在蔺寻手腕上，开机教她使用方法，“里面存了我和姚问哥哥的电话，我们不在身边的时候可以用这个联系我们。”

白任栩将手指从手表屏幕上移开，帮蔺寻打字让他有一种是自己在跟对面聊天的不真实感。他强撑起一个笑，“没事，不是要学用键盘吗？我教你好不好？”

小寻：这个是什么？

白任栩揉揉她的脑袋，“不会，什么时候想和我们说话了，就可以打电话，如果我没有接到就给姚问哥哥打。”

她当即抬起手臂凑近白任栩，转头问他，“可以吗，任栩哥哥？”

蔺寻呆呆地看着手表，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白任栩，“我会打扰到你们工作吗？”

过了几秒，对面又发过来消息：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陆沿瓷欣然输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随后看着蔺寻将姓名那一栏改成了“陆哥”。

接着，众人的目光落在陆沿瓷身上，陆沿瓷将手提袋里的东西拿出来，蔺寻在看清那是什么后睁大了眼，“蝴……蝴蝶！”

白任栩在手表上点开一个界面，蔺寻好奇地凑过去看，发现这个手表竟然还可以拍照，屏幕里映现出她像素模糊的脸，蔺寻开心的不得了，“任栩哥哥，可以拍照！我们还没有拍过照。”

蔺寻抱过玩偶，抓着玩偶的手同样摸摸应雯的脸颊，“谢谢姐姐。”

蔺寻忽然就红了眼，陆沿瓷没有祝她健康，快乐，或者别的什么，而是祝她自由。

白任栩有些心不在焉地点头，“他……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走出病房后不久，陆沿瓷收到一条短信，未知联系人问他：陆哥，你要走了吗？

小寻：谢谢哥哥，我也很开心。

离开前蔺寻叫住了陆沿瓷，她躲在白任栩身后，很害羞地伸出自己的手，“哥哥，我可以存你的电话吗？”

白任栩露出一个很轻的笑，“可以。”

陆沿瓷将那个号码寸进通讯录，然后打字告诉对方：是的，小寻。

陆沿瓷：一种表情符号，是开心的意思。︿＿︿

蔺寻发现白任栩的手有点抖，她从人怀里抬起脑袋，问，“哥哥，你怎么了？”

陆沿瓷回：只要你需要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很多，却依然有些憔悴，输入营养液的缘故让她的脸颊恢复了点肉，看起来不至于干瘪。她枕头边放着一件兔朱迪的洛丽塔公主裙，头上还戴着有兔子耳朵的小圆帽，看起来很喜欢这件礼物。

极光一样的颜色在光下闪着钻石般的蓝，金属质感的色纹滑过蝶翼面，再以盛开着白色斑点的浓墨收边。陆沿瓷的礼物，是一个蝴蝶标本。

护士抱着和女孩一样高的玩偶走到床前，蔺寻抱紧白任栩的手臂，甜甜叫道，“应雯姐姐。”

应雯笑着将玩偶放在女孩身边，她摸了摸女孩的脸，眼神中满是怜爱，“生日快乐，小寻。”

咔擦——

是对斯舶那句“那我的自由呢”的回应，是对她的“我为什么不能待在原地”的回答。自由到底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从此以后都不会泯灭对自由的渴望。

蔺寻沉默两秒，有些难过，“哥哥，你会舍不得陆哥吗？我好舍不得他。”

病房内安静了很久，才响起很轻的回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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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寻说好，但她忽然又问，“哥哥，陆哥为什么要走，他不照顾你了吗？”

闻言蔺寻却看向了陆沿瓷，陆沿瓷没有穿护工服，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和长裤，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冷，只有望向蔺寻的目光是柔和的。陆沿瓷看到她张张嘴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又抿唇垂下眼。

拍完照，白任栩教蔺寻保存好照片，蔺寻对着那张合照看了又看，眷恋的目光根本不舍得从上面移开。

“这是海伦闪蝶，主要生活在北美和南美洲，它的寓意是自由、和平、热爱自然。”陆沿瓷解释道，“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小寻，祝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