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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的时间里,公司的新项目开展得很顺利。不出意外,我受到了公司的提拔,由三组组长晋升成了技术研发部的主管,也算没白打这几年的工。但我们公司有个不成文规定,凡是内部员工晋升,便要组织一次升职宴。

我向来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平时公司团建什么的也不爱参加,去了也是在那里干坐着,但这种情况全都是人情世故,说白了就是必须给足领导面子,不去不行。

所以衡量再三,我还是在部门闲聊群里发了邀请,请大家吃饭,地点由他们定。不过一会儿,群里的同事争先不断刷着祝贺我晋升的词条,并商讨着要去哪里吃。

同事a:“ktv怎么样?”

同事b:“部门三十个人呢,光那ktv的包间也塞不下呀。”

同事c:“对呀,要不咱去吃火锅吧,这玩意不挑人。”

同事d:“都行,我没问题。”

同事e:“可是我最近在长痘,吃不了火锅。”

同事f:“加一,减肥g……”

同事b:“饭店吧要不然,家常菜总归不会长痘吧。”

同事g:“这个可以,比较满足大众的口味。”

……

最后我收集他们的意见,将时间定在后天,也就是六月九号下午六点,这个点正好大家都有空。地点在富华大饭店。

出门这会儿太阳已经落到了山巅,模糊看就像座自由女神像,这两天全国人民都放假,有很多来市里旅游的游客,车流量比平常要大的多,我在去饭店的路上堵了将近一个小时,好在早猜到会这样,所以就提前出了门,到那儿时,同事都还没有来。

这家饭店富丽堂皇,饭店的大门是一顶白金色大理石拱门,在拱门的上方镶着五个金色繁体大字“富华大饭店”。进入大堂,正上方吊着一顶巨大华丽的吊灯,裹着暖黄的色调。正前方是大片的散座,右手边是接待台,在它背后,贴着占据了半面墙的发光logo,几名穿戴整齐的服务员每进来一个人就微微鞠躬说“欢迎光临”。

我向前台核对提前预定好的包间号,听到背后有人走近了,扭头一看,是张穆和梁媛媛,他们两个有说有笑,看到是我后,张穆朝我伸出了手,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陈总管。”

我露出笑容,自然地上前握住他的手,随后说:“你们稍等我一下,等前台对完信息就可以去包厢了。”

这时,核对好包间号的服务员起了身,一脸微笑地走到我们身旁,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先生,您预定的包厢二三六在这边,几位请跟我来。”

我们乘坐电梯到二楼,再顺着走廊往里走,可以看到两边墙壁挂着整排的欧式壁灯,装修也全都是北欧式的风格,我们的包间在走廊靠中间的位置,服务员熟练地打开包厢的门和灯,里面摆着两张欧式大圆桌,目测可以坐三十来个人。

服务员拿来菜单和茶水,向我们介绍饭店的菜品,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又陆续有人到场,我站在桌旁反复恭迎,兜里的手机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响一次,是四五个同事打电话给我,称临时有事来不了,说下次一定,并在电话里祝我高升。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场饭局的真正含义,与其说是我的升职宴,倒不如说是对领导的陪笑宴,这场饭局的主角并非是我,而是我的顶头上司,林经理。

林经理这号人物可以说是公司里出了名的“笑面虎”,平时看着一脸和善,实则矜高倨傲,论两面三刀,公司里没人能比得过他。但同样的,他的能力也没话说,部门里的一把手他实至名归,在部门,他称地调查,除非他是跟踪狂。而且问题是,他既然知道我的行程,那为什么还要打电话问我在哪儿。

这么一看,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么的矛盾。

但有一点我非常确定,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一定知道什么。

秦知远望着我,仿佛早已经意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于是一字一句,说得简单干练:“我知道你一定疑惑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为什么会来找你,甚至会怀疑,我就是那个要陷害你的人。”他褪去了平常的感觉,此刻展现在我面前的,是无比强大的冷静和理智,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但你必须清楚,现在不是该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

不等我反应,秦知远将我带进了电梯,他按下负一楼的电梯键,说:“你的车很有可能被他们停在了地下车库,等会找到车了就在车上等我,剩下的我去处理。”

电梯里有我醉后连绵的呼吸声,良久的静默后,我终于还是选择开了口:“……一二零五,”喉咙太过干涩,导致说话都带着沙哑:“梁媛媛在那儿。”

靠在秦知远的肩上,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依稀地听到他轻声说了句“好”。

然而不巧的是,这个酒店的地下车库特别大,要找起来并非易事,我瞬间泄了气。但秦知远还是很冷静,一只手扛着我,另一只手摸出我兜里的车钥匙,打算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找,在靠近制度而被辞退。虽然知道这几大部分原因都只是为了减少公司形象的损害,但其实挺好,至少给各自都留了一份尊严,也不会在员工内部造成过多的猜忌。

只是不明原因的辞退也难免会引起同事之间的八卦心理,就连上班时间都在悄悄议论他们被开除的具体原因,甚至还有人凑到我跟前问:“你跟他俩熟,你知不知道他们被辞退的原因是啥。”

我当然知道,但能不能说又是另一回事了,就算是给我八百个胆我也不敢,真要是说出口那我就别活了,都没脸见人,并且上级领导都已经私下联系过我,那更不得守口如瓶,不然公司也别待了。所以面对他们的一再追问,我只能当作不知情来让自己脱身。

见在我这里问不出个所以然,大伙儿便开始了自己的见解,一个个分析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以至于越传越离谱,最后竟演变了张穆和梁媛媛办公室恋情被上级发现,从而双双开除。

关键所有人都觉得应该是这样的,也很合理,就都默认了。不过还好,只要不是别的什么出现在他们口中我都无所谓,我只需装个没事人,抓紧时间调整心态正常上班才是最重要的。

在审查起诉的这一个多月,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忙,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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