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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里面二十多度的室温,本该不冷也不热,却不知为什么冷得我忍不住地打了个颤栗,大概不是空调的原因,而是这场审判的气氛令我感到神圣。法庭是个庄严肃穆的地方,这里有绝对的公平和正义,所以不可侵犯。

昨晚睡得不好,加上今天在派出所奔波了一天,这会儿已然是累得不行,躺在大街都能秒睡的程度,秦知远看我摇摇欲睡的样子便主动承担起了开车的任务,我乐意至极,躺到副驾驶就开始酝酿睡意,还不忘提醒他到了知会我一声。

我翻进屋后的制度而被辞退。虽然知道这几大部分原因都只是为了减少公司形象的损害,但其实挺好,至少给各自都留了一份尊严,也不会在员工内部造成过多的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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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只好灿灿地退回到秦知远身旁,清了清嗓子开口:“家里钥匙丢了,能不能……再从你这里行个方便?”

仔细一想,也可能是因为他急昏了头,所以才给我留下了致命的弱点。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让害我的人得到相应的惩罚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愿看到任何一个犯罪者从正义手中逃脱。

说罢,我下车从车头绕到驾驶室,打开车门后撑在一侧朝他笑:“别客气了,走吧。”

张穆聪明,但又不够聪明,他既想到了从不与梁媛媛进行线下以外的商议,不在手机上留下任何关于这件事的足迹,又想到了抹除酒店的监控和信息,以及如何全身而退。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唯独漏了地下车库的监控,也没想到梁媛媛会偷摸录音,更没想到秦知远会事先预知到这一整件事。

迷迷糊糊中好像车子一直没到目的地,但在行驶的路上又不感到颠簸,或许是因为秦知远本来就开的很稳当。

夜空深邃高远,霓虹灯璀璨繁华,在不知不觉中把这个城市衬得压抑孤独,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不过一会儿就把我带往梦中。

顷刻间,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传遍了整间屋子,引得众人齐齐看向声源处,就在大家都不明所以的间隙,我听到了她失望凉薄的语气:“张穆,我们以后永远别再见了。”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派出所,任凭张穆如何在后边叫她,她都置若罔闻。

在审查起诉的这一个多月,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忙,诉讼和工作上的各种杂事全都堆积到一起,不断地压榨我的休息时间,以至于开庭的那一天,我都差点因为休息不足而没起得了床。

嫉妒是原罪,会蒙蔽人心,摧残人性,虽无形,却能轻易打破所有的约束和底线。这句话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我实打实在体验的东西,张穆极端做法带来的后果在我身上明明白白地刻下了“可怕”两个字,它时刻警醒我,法律面前,绝不能逾距。

关键所有人都觉得应该是这样的,也很合理,就都默认了。不过还好,只要不是别的什么出现在他们口中我都无所谓,我只需装个没事人,抓紧时间调整心态正常上班才是最重要的。

晚上九点,我们终于得以从派出所脱身,站在大门外,我闭上双眼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顺势仰头望向浩渺的夜空。

我当然知道,但能不能说又是另一回事了,就算是给我八百个胆我也不敢,真要是说出口那我就别活了,都没脸见人,并且上级领导都已经私下联系过我,那更不得守口如瓶,不然公司也别待了。所以面对他们的一再追问,我只能当作不知情来让自己脱身。

这场闹剧至此终于画上句号,得以停歇。事后不论如何回忆,都会让我再一次胆颤心惊,或许它就该尘封在这一天里,永不再见。

“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叫我呢?”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解开安全带。

后来我才从警方那里得知,张穆自身患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只是他善于伪装,所以周围人都未曾察觉。这当中极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原生家庭的压抑,导致他的思想与正常人发生偏离。

案件至此终于告一段落,警方那边也给了我最终的处理结果,张穆和梁媛媛两人被刑拘,直至开庭,而我恢复正常生活,回去等待开庭的通知。

秦知远低头打开面前的门,随后站到一旁为我腾出空间,眼底有淡淡的笑意:“当然可以,不过注意安全。”

法院外的天空湛蓝,燥热的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睛,很热,但这一刻却想让它把我晒透,似乎这样才能从阴霾中完整走出来。还有

凝望间,她的眼尾悄然留下两行清泪,而两道清晰的泪痕此刻就像是一把利刃,要在无声的垂涕中斩断这段本就不该存在的感情,做个真正的告别。

只是不明原因的辞退也难免会引起同事之间的八卦心理,就连上班时间都在悄悄议论他们被开除的具体原因,甚至还有人凑到我跟前问:“你跟他俩熟,你知不知道他们被辞退的原因是啥。”

只能说这场风云来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两天的时间虽说不长,但其丰富程度都能让人记上一辈子,大概我这一生再没有比这两天的经历更刺激的了。

一审出乎意料的顺利,原以为张穆会向法院提起上诉,但他却异常的老实,整个过程甚至都没有一丝异议,最后他依法被判三年有期徒刑,而梁媛媛作为胁从犯,在我出具了谅解书后,法院对她做了从轻处罚。

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玩笑话,也不是迫于无奈才做出的分别,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分道扬镳。我想,她该是看清了张穆的为人,才舍得放下他们相爱的过往与他一刀两断。

“那怎么行,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无以为报,但……做顿饭还是应该的。”

再次睁眼时,车已经停在小区的露天停车位了,秦知远坐在驾驶位正安静地看我。

秦知远笑了笑:“没多久,一会儿而已,看你睡得沉,就没打扰你。”

我话到底还是说得太满,站在家门口摸了半天口袋,这才想起来钥匙丢了,亏我昨天还从秦知远家翻了趟阳台,竟然连钥匙掉了的事都能忘,就真如秦知远所说,我该好好休息了。

灯光昏暗,空气死寂,似乎周围的环境都在为此叹息。半晌,便听到张穆萎声说了句“对不起,韵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仿佛在他看来,再多的话最终都会成为多余。

秦知远摇头,说:“不用劳烦你了,你也挺累的,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家冰箱还有中午剩的粥,我热一热就可以吃。”

了一会那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面庞,几秒难以置信的眼神就像是在用残存的情愫描摹面前之人的轮廓,这或将成为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注视。

再加上他的心理问题在少年时期就没有得到正确的引导,这使得他对于三观的认知模糊不清,并逐渐地演变成了急功近利、舍近求远的性格,最终迷失本心,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见在我这里问不出个所以然,大伙儿便开始了自己的见解,一个个分析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以至于越传越离谱,最后竟演变了张穆和梁媛媛办公室恋情被上级发现,从而双双开除。

我看了一眼时间,还不算太晚,便转头对他说:“你今天陪我跑了一整天肯定都还没吃饭吧,我回去做饭,你等会儿过来我们一起吃,怎么样?”

天气如此晴和,是应该高兴的才对,可我心里面却是空洞的,更有种怪异的感觉掺杂其中久久不能散去。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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