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不经意地下撇,磨了磨牙。
那家伙,事到如今还要抱着那种心思对待他吗?
为什么就是学不乖呢?
只简单地取悦彼此的肉体,不好吗?
继续这样下去,事情一定会变复杂。
此时,“咚咚咚”的敲门声伴着韩谦催促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干嘛呢?连见月,再不出来披萨就要凉了。”
“知道了。”
坐到桌边,韩谦理所当然地朝着连见月的身体贴了过来,他一把揽住他纤瘦的肩膀,将他圈在怀里,笑着问:“怎么进去那么久?是不是回想起下午我在浴室干你的画面了?”
连见月从桌上拿起一块披萨,神色中有些淡漠,“那倒没有。”
清幽冷淡的语气仿佛先前被压在床上与男人抵死缠绵的娇软美人不是他。
“喂,你干嘛忽然这么个态度?太累了?”
咀嚼着手里的披萨,连见月思索着呢喃:“不,我是觉得你今晚不该继续留宿了。”
“什么?我没听清。”
连见月侧头,凝视几乎与自己贴得毫无缝隙的韩谦,转了转眼珠,说道:“我说日理万机的副会长,你回学校除了我就没别的事要干吗?”
果然,每次想说点狠话,只要瞧见这张帅脸,他就说不出什么了。
韩谦嘴角一扬,将怀里的人儿紧了紧,坦荡道:“见你之前我就推掉了这三天的事儿呢,连见月,我一心就想着要干你呢。”
“今晚再让你干,我可就要死了。”连见月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
稍微放纵些,就一股劲儿黏黏糊糊地缠上来,唯有韩谦身上的这一点是他最不喜欢的。
身为炮友,不应该知道点分存才合适么?
“嗯,知道,今晚让你歇歇,明儿再继续。”说着,韩谦亲了亲连见月的嘴角。
一想到能独占连见月几天,他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爽快。
“明儿?明天是星期几?”连见月心里一动。
“嗯……星期五了,怎么?没课?想跟我去约会吗?”韩谦调笑道。
连见月不再接茬,怔怔地盯着手中吃了一半的披萨,一颗心顿时飘远了。
星期五?
这么说……很快学长就要回家了?
他得回家去见他一面才行。
以后学长结婚了,那就更难见到面了……
注意到怀里的美人儿正发呆,韩谦皱眉,伸手揪了揪他脸上软乎乎的一点婴儿肥,抱怨道:“想什么呢?跟我在一起你得专注在我身上才行。”
连见月扯了扯嘴角,乖觉地将脑袋靠在韩谦的肩膀上,嗓音软乎乎,“在想你呢,韩谦。”
“本人不就在你眼前?”
虽然明白这绝对是他在信口胡诌,但难得听到这人口中对自己冒出甜言蜜语,韩谦的嘴角不禁扬出了一抹极为好看的弧度。
连见月枕着男人坚实的肩膀,头稍稍往后一仰,轻声开口,“听我说,韩谦,明天下午我准备回家一趟。”
“所以,明天和我吃过午饭你就走吧。”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暗含着没有丝毫商量余地的意蕴。
韩谦扭头,目光深深地扫在连见月白嫩柔和的脸庞上,如预期般,他的眼神飘忽,流转,盘旋着,失去了焦点。
是他正在思念着他心中那个人的眼神。
究竟是谁?
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劝说成功的可能性,韩谦放下吃了一半的披萨,猛地将连见月推倒在了地上。
毛绒地毯的柔软清晰地瘙在耳侧,连见月直直地看向一声不吭就把自己扑倒的人。
“怎么?”
连见月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韩谦头发,抚摸着他一边的脸颊,“要做的话,等天黑吧,好吗?”
温和清冷的神色,冷静淡漠的口吻,满不在乎的态度,好像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触动他的内心。
即便此时此刻,他和他靠得如此近,他的心里也还是装不进他一分一寸。
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成为属于他的存在?
韩谦深邃幽黑的眼眸深深地注视着连见月,似乎要把他的这张脸嵌进眼睛里。
“连见月,你怎么能有这么狠的心?”
一抹轻巧的淡笑挂在连见月的唇边,“说什么呢?韩谦,你食物中毒了?”
话落,连见月微微起身,吻上了韩谦的唇。
细细轻啄过后是极尽挑逗的深吻,过了好一会儿,连见月才松开他,舔了舔嘴唇,他洋溢着张扬的笑看着陷入沉默的韩谦,回味一般说道:“你那块披萨的味道似乎比我的这块好吃呢,明明是一个口味的。”
韩谦抿了抿唇,注视着眼前这像狐狸精一样风情万种的男人,久久没有开口。
他究竟要拿这个人怎么办才好?
见韩谦没有要回话的意思,连见月“啧”了一声,说道:“韩谦,你不是学生会副会长吗?这点眼色都没有让我很难办啊。”
他都已经主动哄他了不是么?
空气仍旧沉寂,连见月咬牙翻了个白眼,拍了一下韩谦的大腿,“我还没跟你算你叫我宝贝的帐呢,知道你在床上喜欢做甜蜜情人,但我不喜欢那样,明白吗?”
被认为是别人的所有物,只会让他感到气恼和烦躁。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连见月彻底放弃交流,自顾自地吃起披萨的时候,韩谦才从僵持中恢复过来,望着连见月难以撼动的从容身姿,他幽怨地,艰涩地吐露出几个字。
“为什么?”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一时之间,连见月分辨不出韩谦的询问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要有眼色,还是为什么不喜欢被称呼为宝贝,亦或是为什么不正视他的感情?
有太多的疑虑盘旋在脑海里,让他给不出答案。
“你自己吃吧,连见月,我现在要回去了。”
丢下这句话,宛如逃离一般,韩谦拿上外套,头也不回就走出了房间。
望着韩谦离去的方向,连见月不明所以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十二寸的披萨还剩了一半在桌上。
连见月盯着剩下的披萨,缓缓咀嚼着嘴里还没吃完的,直到味同嚼蜡,彻底没了胃口,才把披萨收进冰箱。
四罐未开的燕京啤酒老老实实地候在里面。
连见月愣了一愣。
啊!
这是前几天韩谦给他打电话硬要他大晚上下楼去便利店买回来的,说想回来之后和他边做爱边喝。
结果……今天就这么走了?
这小子搞什么啊?
连见月咂了咂嘴,“啪”地一声关掉了冰箱门。
等下次,韩谦心情好点的时候请他喝吧。
躺回床上,连见月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备注为“许老师”的电话。
“喂,老许,我明天晚上在你家留宿。”
“你这是请求还是通知我呢?还有,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叫老师。”
“嘿嘿,你不是一直自己一个人住吗?让我住那么一两天有什么关系?”
“连见月我警告你最好适可而止,我再怎么都是你的高中老师。”
“不是吧,我都毕业几年了?麻烦你别再惦念那什么师生之情了,再说,我们都上过多少次床了,你还计较这个?”
“……那还不是你总纠缠我?”
“你不是也很爽吗?这完全是双赢啊,老许,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放心,明晚我一定会让你爽得觉得对得起你收留我的。”
不等对面回复,断然挂断电话,连见月满面笑意地望了一眼窗外。
时隔半年,终于又能见到他了。
“在车站出口等你。”
刚下扶梯,连见月就收到了来自许老师的消息。
昨天语气听起来那么不情愿,居然还主动跑来接他了。
果然老许就是口是心非。
车站出口,一个目测一米八五个头,戴着黑色半框眼镜的男人身穿黑色大衣静静地站在一根圆柱旁,眼睛时而扫向出口处,时而看向手中的手机屏幕。
不知怎的,他的身上散发着难以接近的肃穆气息。
“许余霖,几个月不见了,我还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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