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疆……司疆以前也是这样的。

他们无法放弃现在的生活，就不可能真的违抗父母命令。

陈柏大惊：“司疆你干什么？你别冲动啊。”

他看着好友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忧郁厌世，不由得想起了医院里那段日子。

司疆低笑一声，在众人戒备的视线中，把利器放到了脖子上。

陈柏只觉得可笑，他的兄弟什么时候是个这样的人了？为了一个伤害他的人，宁愿被看做疯子，也不愿意泄露出一点儿信息？

“……妈？”

“谁让你管我了？我说了几遍我过得很好，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不，不，我不要，我知道你们在撒谎，你们都觉得我疯了……”

“你放下来，小心不要伤着自己！”

直到一阵高跟鞋的声音自走廊响起，一对中年男女走进了病房，他们俩着装精致考究，好似刚刚从什么宴会中赶来。

他啧啧称奇，他们这些二代大都全靠家里支付奢华的生活，即使偶尔有些叛逆的人，但是敢违背家里，和家里对着干的人是绝没有的，

陈柏一下电梯，就远远听到人的喊叫声，他往那个方向看，见一个护士捂着手，流着血从病房里跑出来。

就像他陈柏，虽然现在过得潇洒自由，恋爱谈了一段又一段，但是他知道，只要大学一毕业，他的自由就到期了。进公司学习，和别人联姻，这些都是他必须履行的义务。

司疆凄凉地笑着。

司疆穿着病服，露出的所有部位皆瘦到了令人心惊的地步，长发混乱地披散，像一个疯子，沾在脸上。他手里拿着利器，对着众人，嘶声咆哮：“让我走！我没有病！我要去找人！”

“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陈柏看向司疆。

“她是谁？”

“快，过来点人，把病人压住！”

她细眉紧皱，几乎看不出一丝对于儿子平安回来的喜悦。

医生示意护士拿镇静剂靠近，一边试图安抚他：“司先生，我们没有恶意，也没有要阻止您，您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好吗？”

“你觉得你在救我，我需要你救吗？你们总是自以为是地看待我，说对我好，问过我想要什么吗？”

“妈……”

陈柏气啊：“老子想救你还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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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疆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了，一时间，复杂难言的心绪涌上心头，既有思念，又有恍惚。

陈柏看他的状态，脑子里跳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玩失踪就算了，现在还在医院闹事，你闹够了没有？要是让媒体知道了，我们司家的颜面往哪放？”

司疆闭上嘴，一字不吭。

“司疆，你干什么，医闹啊？你现在营养不良，腿部旧伤未痊愈，又发着高烧，你还想去哪？！”

陈柏靠近他，和他解释现在的情况。

司母看他狼狈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喂，你不会是骗了你爸妈吧？”

他想回来，谁又拦得住？

他怔然地看向司母。

他的手松了一下。

所有人一度不敢向前。

他心下一沉，连忙快步跑过去。

门口围着几个看热闹的病人和护士，里面兵荒马乱，好几个医生护士和司疆对峙着。

“司疆？你在做什么！”

“放我走，不然我就扎下去。”

“或许吧。”

司疆紧抿着唇，固执地保持着威胁的姿势。

司疆嘴巴开合，仿佛有一个名字就要脱口而出，可最终只化成了一句：“我要她……”

司母踏着高跟鞋，走到他面前，保养极好的手抬高，狠狠地扇了他一个巴掌。

着天花板。

司疆的脸被扇歪，别向一旁。

陈柏面无表情地看他。

司疆憔悴的双眼透过发缝盯着陈柏：“你也滚，我不想看到你。如果没有你，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司疆，你真是疯了。”

“司疆，你真敢啊。”

可是失踪一年回来后，好像不一样了。

以前好歹还有脸能撑撑门面，现在脸也破了，她真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一个这么没用的孩子。

高级单人病房里，一片混乱。

“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医院，门都不要出！看看你的脸……啧。”

那正是司疆的病房，

陈柏问：“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