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我怎么敢见你呢(4/10)111  恶癖(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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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子呆坐了一会儿,还是给南厉打了电话,说褚郗已经同意自己搬出去。

南厉说“你怎么说服他的?”

郁唯安想起两人是做爱时候说的这事,尴尬的咳了一声,“你别问了,反正就是,算了,小叔,你能不能别什么都给褚郗说啊,服了你了。”

“得得得,是我的错,不过,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搬出来,情侣同居很正常啊,而且,没有比褚郗那更安全的地方了?”

和褚郗住在一起是很好,可是那座高墙和褚老师对自己了若指掌的生活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带着镣铐的自由鸟。

褚郗怕他有危险,做这些自然有褚郗的考虑,可是他也有自己的隐私。

郁唯安想着南厉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卖他的人,敷衍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意外的是,他这刚挂了南厉的电话,便接到了郗菀的电话,说要和他一起吃饭。

许久未见,突然说要吃饭,郗菀应该是又要跟他说什么吧。

郁唯安捯饬半天跑到约定的地点,看到宋颜竹也在,心里叹了口气,“看吧,果然不是好事。”

宋颜竹一见到郁唯安,一张明艳的脸上霎时生起了不加任何掩饰的厌恶,郁唯安心里默默祈祷着这单纯的女孩别他茬,面上扯了抹笑给宋颜竹以示“别搞事。”

宋颜竹又瞪了他一眼,拉着郗菀的手臂,佯装生气的说,“郗姨,您以前出来逛都找我的,这次怎么没有喊我?”

郗菀拍了拍她的手,莞尔一笑,“你啊,还是跟朋友一起玩玩比较好,跟着我就只能去一些画廊啊看看,多无聊啊,再说。”

郗菀把目光投向局促不安的郁唯安身上,“唯安刚回来不久,带着他转转,熟悉熟悉。”

郁唯安只能再次扯着唇,僵硬的笑了笑,“宋小姐,又见面了。”

“哦,真巧。”宋颜竹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转向郗菀又是喜笑颜开的脸,“郗姨说的哪里话,我也很喜欢lober的作品的,我妈这两天还念叨着让我找您一起来看。”

“啊,对了,景仪阿姨不是也很喜欢lober的吗?她这次怎么也没来?是不是因为某些不会看眼色的人,郗姨您是不是太偏心了,找他来有什么用,他又看不懂。”

那明晃晃的不满是丝毫不加掩藏的刀子直往郁唯安身上招呼。

郗菀眼瞅着郁唯安,也不知是因为宋颜竹提到张景仪的名字想起前段的事,还是因为宋颜竹当着她的面挑事,尴尬的拍了拍宋颜竹的手臂,嗔骂,“你个坏丫头,先去那边帮我看看哪幅画值得收藏。”

宋颜竹走开后,郗菀跟郁唯安去了茶歇室,两人一坐下,郗菀便说,“我一直想跟你单独见见的,今天总算如愿了。”

郁唯安,“是我应该去见您的。”

郗菀笑了笑,道,“你这孩子,容貌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倒是我啊,眼尾处皱纹都长了许多,哎,都十年了啊。”

“是啊,时间过得太快了。”郁唯安说,“您今天也不是只想跟我叙叙旧来的吧?”

郗菀说,“被你说中了,我啊,就褚郗一个孩子,操心是免不了,他这臭小子继承褚家男人的死心眼,看上一个人就容不了别人,所以,颜竹和他,可以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跟颜竹订婚也是因为几年前竞选的时候出了一档子事,颜竹为了他甘愿损了女孩子的名声帮了他,虽然后来这事过了,我一直觉得对她感到抱歉。”

“您的意思是,让我理解她对我的恶意?”郁唯安故作疑问。

郗菀楞了楞,“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一点就通。”

他那不是聪明,只是敏感的感觉到郗菀的意思罢了。

“我能理解的。”郁唯安说。

郗菀含笑看了他几秒,说,“等她自己想明白感情勉强不来的理,自知无趣就会离开了,那丫头单纯的很,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就行。”

“我会的。”郁唯安肯定的应道。

话一下子说完,两个人尴尬的坐了一分钟后,郗菀提起了那天在褚家吃饭发生的事,又说道,“郁峤的妈妈,就是张景仪,她是我多年的好朋友,因为一些事受了刺激,之后精神就不好,这些年情稳定了些,但是也没想到会看到你,将你认成了旧人,所以说了一些不好的话。”

“您说的旧人是南烈吧。”

郗菀讶异的看他,“你知道了他们的事?”

郁唯安说“除了张景仪阿姨,郁铮和我妈,南烈之间的事是知道的,不过从您的话中,张阿姨应该也是他们三个人中牵连的受害者吧。”

郗菀若有所思的啊了一声,想问郁唯安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知不知道,他可能是一个被苏矜通过改造基因所生异常人,可她又怕自己的问题唐突了他,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郁峤,他这次回来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

“没有就好,一回来就惹事,前几天在酒吧打架还是怎么的,刚好没多久,又不知干嘛了,身上全是伤的昏迷了,哎,真是看到他就怕,你啊,离他能有多远就多远。”

宋颜竹找过来时,一见两人说着茶水味道,插了句,“茶水能有什么味道啊,您快去看看lober老师的那幅《葵妖》吧,太惊艳了。”

“哇,你都这么说,那我们赶紧去看看。”

《葵妖》的画作内容,是一个四肢长满葵花,沉在海水中大笑的怪物少年,其左眼的颜色像是融入深蓝之中却又观众可以借着头顶上方的打光区分出它是睁开的,眼神如海水般阴冷,右眼是闭着的状态,却以明媚温暖的色彩,线条的柔和,来反应人物的心境,下半身与与海水颜色叠加融合的越来越深,要是不借着光,应该是完全看不出完整的躯体。

作品介绍说,《葵妖》的背景创作是作者从好友身上找的灵感。

宋颜竹说,这样的作品对光线要高之类的,可郁唯安这个非专业人士而言,硬要他说道,也只能从作品直观和创作背景猜测的自我理解。

当郗菀看完问他觉得《葵妖》怎么样,郁唯安说,“这些我个外行的不太懂,听你们的夸赞,应该不错。”

郗菀微笑的哦了一声,一点也不意外这个回答。

倒是宋颜竹那得意的神色仿若再说,“看吧,褚郗喜欢你有什么用,关键时刻都说不出个一二三。”

可郁唯安不禁觉得将自己的喜怒哀乐放在脸上宋颜竹单纯的可爱。

他不想说看完那画作给与“悲伤”两字的情感评价来破坏郗菀和宋颜竹那些对绘画技艺的专业评价。

观察角度不同,又何必要打破郗菀和宋颜竹之间那亲昵融融的氛围形成一道他无法穿透的屏障。

所以之后,他就站在他们旁边,除了偶尔被点到名陪笑外,像个透明人一般听着两人说笑,挨到可以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吃完饭,郁唯安便自动跟在两人后面。

郗菀和宋颜竹说到一些他根本不懂的东西,或是在意还有他这么一个人陪着,会问,“唯安,你觉得如何?”

他哪里会懂画作的收藏价值,问他也不知是故意为难还是为了不让他感到尴尬?

郁唯安说“不太懂”,郗菀又会啊啊的说,“没事,是我考虑不周,让你陪我看这些东西,无聊了吧,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

到了停车场,先是宋颜竹上了自己的车,而郁唯安这边正想着跟郗菀说自己打车回去的时候,一辆失控的车子直直的冲着郗菀和郁唯安的位置而来,事情发生的太快,郁唯安和郗菀两人都来不及反应,便听到车子刺耳的引擎声逼近,千钧一发之际,郁唯安推了郗菀,就是这一推,让郗菀摔倒受了擦伤,而他的行为却在还未离开的宋颜竹眼中,成为了泄愤的罪人。

失控的车主吓的三魂都去了七魄,抖着身子解释说车子控制系统突然出了问题,确认完郁唯安和郗菀没事,给了郗家的司机名片,一个劲的撇完没撞上人,您家夫人是被郁唯安给推倒就麻利的逃之夭夭。

郗菀手臂擦破皮,宋颜竹非带着去医院看看,防着郁唯安就跟防罪犯一样,一点都不让他靠近郗菀。

还是郗菀看不下去,为郁唯安说了句好话才消停,但宋颜竹看着护士上药,还是觉得不放心,跟一没有什么常识的人一样,搬出身份,非要叫一个医生过来检查。

那人左看右问,确认完只是消个毒,涂点药再观察两个小时看看后,宋颜竹又嚷嚷着要给褚郗打电话告状。

郁唯安趁着她打电话的功夫,跟郗菀道了歉,却被郗菀挡了话,“颜竹没什么坏心眼,可能是对你有气,所以借着这事发挥,你别跟她一个被宠坏的女孩子计较,等她想通了,一定不会刁难你。”

郗菀话都说到这了,他还真的去跟宋颜竹计较?郁唯安默默的嗯了一声,道,“您要不要喝点温水,我给您倒。”

和褚郗“告状”完的宋颜竹在这时回来,一见郁唯安给郗菀接了一次性水杯里接了饮水机里的水,一把夺过去扔在地上,厉声呵斥着,“这水都不知道放多久了,郗姨喝坏肚子怎么办?”

郁唯安不想搭理她,干脆坐在隔着两人的空窗上,听着宋颜竹说褚郗已经回来了在赶来的路上,言语间尽是期待和兴奋。

日头落山,暮色深浓的时候,褚郗推开了这间仅仅只有两个女人说话的病房的门。

欢声笑语戛然而止,先是宋颜竹的一句“褚郗你来了”接着便看见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快步径直走到右臂缠着绷带的郗菀,“妈,您没事吧?”

“没事,就擦破皮,是颜竹大惊小怪,非要来医院看。”

褚郗一听郗菀在医院便赶了过来,见郗菀没事,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问起来事情缘由。

郗菀说,“就是在停车场说话的空闲遇到了一个新手司机倒车,唯安情急之下推开我——”

“唯安受伤了?他人呢?”

褚郗心上一慌,随着郗菀的视线转头看向隔了一张床坐着盯着他们这边的郁唯安。

明明只是隔着两张床的距离,郁唯安像一个局外人一般,冷淡的看着对面的三人,起身说,“我没事。”

宋颜竹不悦的补了句,“你能有什么事,要不是你推的郗姨,郗姨哪里会受伤。”

褚郗瞪了宋颜竹一眼,刚想说什么。

郗菀便开口说,“褚郗你先带唯安吃点东西回去吧,他下午吃的也不多,这会应该饿了,我这边没事,一会司机会给我们送回去的。”

之后,褚郗又找人确认郁唯安没什么问题后才离开医院回家。

回去的路上,郁唯安几次想解释一下在停车场的情况,他看了几次开车的褚郗,一下也不知道是问“你相信宋颜竹的话?”还是说出自己对郗菀的那无端的揣测。

想了半天,落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开了话口子,“lober是谁?”

褚郗说,“你怎么问起他了?”

“今天去了画廊,他是一个画家吧,有一幅叫《葵妖》,你妈和宋颜竹都很喜欢,说是颜色过度和意境很好,还问我觉得如何,我啊,从未接触过画,还真看不出说不出什么,你,看过他的画吗?”

褚郗应道,“我妈喜欢他的画,我啊,可没继承她的艺术天分,对那些没什么兴趣,人倒是见过一次,是个怪异的人,你想认识一下吗?”

“啊,说起来,见人都要戴墨镜的人竟然跟米徕是朋友,米徕,你还记得吧?”

郁唯安嗯了一声,“我印象中,他在南厉那做事吧?”

褚郗说,“是啊,你想认识那个lober,去找南厉看看应该会更快。”

“再说吧。”郁唯安说。

过了几秒,郁唯安忍不住道,“宋颜竹,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她啊,对我们的气没消呢,说的夸张一些,我嘛,自然是,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咯。”

郁唯安心里因着他的话轻快起来,嘁了一声,试探道,“万一,我说的是假如,要是郗姨也站在宋颜竹那边的话,你还相信我?”

他不知道郗菀有没有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跟褚郗说,又或者是褚郗根本就一意孤行的想要和自己在一起,十年前,郗菀还会让他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亲口告诉他离开褚郗,十年后,郗菀用一个下午的时间,让他自己看清和褚郗的差距。

他就是单纯的想看看,如果郗菀若真如他所臆测那般瞧不上他,那么褚郗会如何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是一个郁唯安?

然而就在他以为褚郗会有所犹豫的时候,听到褚郗非常自信的说,“我妈不是那种被人左右想法的人,我也不是,但是,你对我而言,在任何时候都是例外。”

郁唯安喃喃的说,“……你就没想过,我也会为了自己而撒谎。”

“那你对我,说过什么谎?”褚郗看着他微笑,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这让郁唯安刚浮出的轻快沉了下去。

他无比清楚自己无法做到褚郗的坦诚,一如无法说出对那高高的围墙的恐惧,从而无法说出“别把我当个实验体一样监视。”,一如无法说“你妈妈或许并不像表面那样喜欢我,她正用温柔的利刃切断我们的感情线。”

与此同时,他又无比眷恋着褚郗给他的温暖,这份眷恋让他有了想要牢牢抓住褚郗的心。

褚郗见他脸上一会沮丧一会又斗志昂扬的样子,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大半天不吭声,想什么呢,是不是跟着我妈逛,饿肚子了?”

郁唯安低下头瞅着自己的肚子一眼,如实说,“是有点饿。”

恰是这时,他的手机亮了起来,来电的隋案说让他出来吃宵夜,地方就在他和褚郗的附近。

两人一进隋案说的一个“北狼烤肉店”,隋案便朝着两人招招手,“唯安,这里!”

一张四方桌上,摆了待烤的牛羊肉串,几瓶打开的啤酒。

他率先坐下,褚郗在他旁边拉了椅子坐。

“你们看看菜单。”隋案随手把平板拿给他。

郁唯安接过平板,翻着点了两个素菜,刚想递给褚郗,便看到褚郗正在拿着湿纸巾擦手,以为褚郗是吃惯了专厨的胃,将平板收了回来递给机器人服务员后,拿起一串烤好的牛肉串咬起来。

隋案见他开吃,给三人面前都摆啊一瓶啤酒,“烤肉配上啤酒,嘎嘎美味。”

郁唯安已经嚼完一串下肚,拿起就闷了一口,“是挺香,不过,你怎么一个人?”

“什么一个人,这不等来了你吗?”

褚郗在这时也拿了一串开吃,看起来不是嫌弃的意思?

郁唯安开始跟隋案继续说起了话,“要不是我们离这不远,你不就一个人了吗?”

“哎呦,我是孤家寡人得了吧,咋这么爱较真呢,来来来,碰一个。”

郁唯安拿起啤酒瓶跟隋案的碰了一下,惹的褚大爷不快了,“我这么个大活人在呢,你俩给我当空气呢?”

“我看你啊,吃个肉还这么讲究,我俩还是不跟你碰了。”隋案调侃起褚郗也是一点不嘴软,“要不,给你单独整一桌,你看我俩吃?”

“什么你俩你俩,人是我的,要单独一桌,也是给你分出去。”褚郗拿起自己的酒瓶碰了两人的瓶子一下。

“服了,没见过有你这么小心眼的。”

隋案由着郁唯安撑腰,跟褚郗也没有那么拘谨,故意呛起来,“我和郁唯安,是我们,我们,我们!”

“去去去,你去隔壁那坐,吵死了!是不是一口啤酒给干上头了?”褚郗回嘴。

三人就这么打开了话匣子,男人之间的闲聊不是什么国际新闻就是一些兴趣相投的爱好,吐槽完国外一些媒体放出的某个政客的发表对他国的指手画脚,又说国外投资者对博大的看好,说着说着,又到了自己那窄小的生活圈。

隋案年纪比褚郗小几岁,毕业后按着家里的想法进了扶苏市区的一个做审查局做文秘后来辞职后就开始摆烂,蹉跎着度日。

按着他自己的话,“不知道喜欢什么,所以想起什么就去做了,像是,开过咖啡店,去摆摊卖零食,还去改装车,文艺一点的,就去卖一些垃圾的画。”

“画?”郁唯安听到这种潇洒的话,突然想起今天看到的那幅《葵妖》,便说起了自己今天看到的画,只不过隋案一听是lober的,顿时冷了脸色,不屑的评价道“人品差,作品火,也算他的本事。”

“我记得,你之前不和他是朋友来着?怎么成仇人一样。”褚郗问。

“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不提了。”隋案说罢,认真道,“那个,张奕扬的事,还是谢谢你们。”

郁唯安寻思这件事也算自己小小的帮了一下,但是和隋案约定好那个所谓的“回报”可是没跟褚郗说啊。

他不自在的碰了碰褚郗的手臂,说“我也没帮什么忙。”

“说声谢谢是应该的。”隋案自顾自的拿起酒瓶跟褚郗和郁唯安碰了碰,将那半瓶的啤酒全闷下肚后,又招呼起郁唯安喝。

郁唯安喝了大半瓶开始犯起了迷糊,坐着听隋案说话都摇摇晃晃的。

褚郗扶上他的背,问他“喝晕了?”

郁唯安嗯了一声,垂下脑袋,“这酒是真不能喝,喝了脑袋会转的慢。”

一旁的隋案取笑道,“一瓶啤酒不到就喝成这样了?”

他的手指还左右晃着,被郁唯安抓住,“别晃,我看着晕。”

“那你还知道我是谁?”

郁唯安安静的说“隋案嘛,我只是头晕,不是傻了。”

说完还要伸手去拿一瓶,被褚郗轻拍一下缩了回去,眼巴巴的看着“你干嘛?”

褚郗抓着他被拍的手背,摩挲着,跟哄小孩一般的说“不能喝了,再喝就傻了,认不出人了。”

隋案接着补话,“可不是,别喝了,再喝下去褚郗该赖我找你吃饭了。”

“谁说的。”郁唯安不服气的站起来走到门口,扭头朝着褚郗道“看吧,我说了没喝醉。”

是没喝醉,只不过话变的多了起来,可是面对除了褚郗的陌生人,又表现的特别的警惕和冷漠。

隋案说两句,郁唯安总是先看看褚郗,然后再回一两个字,三人吃完从店里出去的时候,也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褚郗身后。

隋案调侃他像极了褚郗小媳妇的样子,郁唯安也不像往常一样的满脸通红的反驳,反而抓了褚郗的手。

褚郗是很喜欢被他依赖粘着的,心里坏坏的想着,可以让郁唯安有事没事的喝两杯。

就在这这么想的时候,郁唯安突然从身后抱住他,脑袋抵着他的后背,怯懦的叫了一声“褚郗。”

“嗯?”

“郗姨的事,我不是故意推他,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没人说是你的问题,也不必为这件事跟我说对不起。”

褚郗要转过身,却被郁唯安更加用力的箍紧了他的腰,“褚郗,我想。”

“我想,一直抱着你。”

这句话哽在喉头,无法下咽,也无法说出口。

他恐惧于将之宣于口后,便再无退路。

褚郗问他“想什么?”时,郁唯安率先松开了手,拉开车门窜了进去,探出头,笑意盈盈的说,“我想快点回去睡觉啊,都快天亮了。”

对于郁唯安今夜的反常,褚郗了然于心,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知道白天发生的事情定是让郁唯安不舒服,当然,郁唯安想说的他就听,不愿说的,他也不会逼迫着他说。

但这不意味着,他会放任其不管。

于是第二天晚上,褚郗带着郁唯安一起吃了个晚饭。

吃饭的地方还是在褚郗第一次带他去的那家店。

两人先到,厨师和服务员见到郁唯安也没有像第一次那般防备心重,而是直接将今天能做的菜报给他,郁唯安也不知道郗菀吃什么,想着让褚郗决定就行。

就在他刚说完,郗菀就推门而入。

郁唯安先礼貌的问了好,又看着郗菀的昨天受伤的手臂,关切的问了一问,郗菀当着两人的面晃了晃,“谢谢唯安你的记挂,真的没事儿,来,我们这边坐。”

三人一坐下,郁唯安赶紧把厨师刚刚报过的菜一个个说完,询问起郗菀要吃哪些。

看着他一脸勉强讨好的模样,褚郗开口道“郗女士来这次数不少,她早就吃腻了,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

郗菀也附应道“是啊,随便什么都行,我们是家里人吃饭,做什么就吃什么。”

郁唯安不好意思的去给厨师报了几个清淡一点的菜,加了一个汤后,看着褚郗母子两都盯着他看,局促的捏着自己手指,尴尬的笑了笑。

没成想,褚郗给郗菀倒完茶后,直接说出想和郁唯安登记的事。

这话一出,郗菀当即惊讶的看了看同样呆若木鸡的郁唯安,又看向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褚郗,“不是,之前不是说不急,会不会太快了,你爸还不知道,小郗。”

“妈,这都多少年了,我又不是头一次跟您提和唯安的事,至于我爸,他不是说不管了么,您这么大惊小怪的,像是不同意我们登记一样。”

郗菀说“不是,我怎么会不同意,我只是觉得太快了,而且,唯安上次也说太快了,对吧?”

郁唯安回过神,点头道,“是,你这件事也没跟我说,别吓郗阿姨了。”

褚郗却说“我这不先跟您报备一下,您就说您同意不同事?”

郁唯安紧张的拉了拉褚郗的衣服,这是闹哪出?褚郗真的没跟他说是登记的事啊。

郗菀看了两人一会儿,认真的说“婚姻是你的事,日子也是你过,我说不同意,你就能罢手?只是,你们毕竟分开了十年,总要慢慢来,是你们的缘分怎么也断不了,你们说呢?”

郁唯安赶紧表态,“郗阿姨,他,他开玩笑,我,不,我们不着急的。”

他再次拉了拉褚郗的衣服,想让褚郗别再说这事,然而褚郗铁了心要让郗菀明白,自己非郁唯安不可。

“既然妈你不反对,您也不要和唯安见面的时候带着宋颜竹,我和她是怎么个事,您又不是不清楚,本来我和她都了了,您带着人出来,又给人希望,星火还可以燎原呢,您这是让她死心还是不死心呢?”

郗菀被说的差点想要起身离开,她来的时候就没想到褚郗态度能这么强硬,宋颜竹昨天会出现在画廊,只是因为她故意将消息透漏给宋家,至于宋颜竹出现不出现都无所谓,如今被褚郗直接安了一个是她“带人出来燎原”的罪名,实在是有苦难言。

“你这小子越说越没谱了啊,我们真是偶遇,这事,唯安可以证明,别给我瞎扣帽子。”

郁唯安应道“是,偶遇。”

“那就少点偶遇,妈,您有点眼色,往后就跟她保持点距离吧。”褚郗说。

郗菀硬着头皮应了下来,“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敢不答应,不过,登记的事,我看唯安也很懵,你们还是慢慢来。”

褚郗见郗菀退了一步,也不再揪着不放,说了句“是我着急了,等唯安什么时候愿意,什么时候登记。”的话。

晚饭过后,郗菀也不想褚郗送,让司机给接了回去。

郁唯安返回饭桌上,疯狂的扫荡起没吃完的剩饭,褚郗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

等他吃的噎到了,还好心的给他倒水。

“我不喝。”郁唯安赌气。

褚郗抽了一张纸递给他,“怪我没跟你提前说我要跟你登记的事还是怪我没有搞一个求婚仪式什么的?”

“褚郗!”郁唯安端起水喝完,“我在任何时候都不想成为你和郗阿姨之间的那根刺,你不要总是,这么一意孤行,什么事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我今晚做错了?”褚郗的声音有些冷。

郁唯安心里明白,褚郗这是因为昨天的事,向郗菀表态,都是为了他,可是,这样完全不顾他人的做法…

一时之间,他也分不清是因为褚郗的自作主张让他烦躁还是因为他并不想让郗菀觉得自己在破坏他们母子的关系,还是他害怕自己从未有过和褚郗有未来的想法被窥视。

郁唯安发完火,抱住他,装聋作哑的想要糊弄过去。

褚郗心里即使有些生气也被他这主动示好化解了,摸着人的耳垂,解释说“你担心的那些不会发生,你得相信我,好不好。”

搬离褚郗房子的事,是在一个周日下午,说要来帮忙的有隋案和张奕扬,但是张奕扬因为儿子发烧去了医院,最后就剩下郁唯安,褚郗和隋案,还有正好上门找褚郗出去打球的宋凌瑄。

郁唯安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来时的一个行李箱,走的时候,书本都能装了三个大箱子,包括一些褚郗跟他一起买的衣服鞋子也只是装了2个箱子。

四个人中,只有郁唯安没有车,也不会开车,这种时候,就想到自己应该听褚郗的话,学车了。

他的东西被隋案装了一箱,宋凌瑄装了一箱,剩下的都放在褚郗的车上。

两人知道路,打头车,开了半个小时,褚郗的眉头越皱越深,“这就是你说的不远,都开了半个小时了?不行,转回去,重新在我附近找一套。”

“什么啊,你附近没住宅区了,已经是离的最近的了,地图显示还有5分钟就到了。”

开了五分钟以后,真的到了,褚郗的脸色还是臭的很,以至于宋凌瑄下车过来的时候,看到郁唯安一个人在后备箱搬箱子,凑过去问,“你们俩怎么了这是?出门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郁唯安欲哭无泪的说“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可生气的。”

宋凌瑄看他挪箱子费劲,搭了把手,转头就朝着站在不远处的人喊“褚郗,你能不能别像个怨夫一样就知道看,你倒是过来帮忙啊,这书重的要死,把人累出毛病还得自己照顾,何苦啊。”

郁唯安听的手一软,差点把箱子滑地上。

他这边的箱子确实矮了许多。

像是为了证明他有力气,用力扶稳后,才说“别把我想的那么孱弱好吧。”

后边来的隋案几个大步过来,“哎呦呦,你两个弱鸡,一个箱子还用两人搬,我一个人都可以。”

郁唯安和宋凌瑄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放手,接着就听到“咚”的一声重物落地声和一声哀嚎“我去,你们两个坑货,玩我啊。”

乐的一手叉腰的宋凌瑄,“你不是弱鸡,你给搬进去,我们绝对给你这个。”说着比了赞的手势。

隋案这人看着身材精瘦,没想到力气还真的不小,当真把箱子抱了起来,不服输的一般,颤巍巍的往房子里走。

剩下的东西,褚郗抱了一个,宋凌瑄和郁唯安两人合作抱了进去。

南厉的那套房子100来平,房间却仅设了一个卧室和一个卫生间加之露天式厨房,剩余就是一个大客厅外带一个大草坪的小别墅。

衣服和其他东西倒是有专门的地方放,就是三大箱子书没有地方放,最后摞在客厅靠墙的地方。

带着花篮的南厉一进门看到哪摞了几摞的书,豁了一声,“这么多书,我叫人送来一个书架摆着吧,摞客厅也太损这房子的美感了。”

换好鞋进来,看到隋案的时候,楞了一下,“呀,小案也来帮忙啊。”

郁唯安看看神情不自然的两人,“你们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的答“不熟。”

郁唯安有些无语,正想让南厉进来一起吃饭,南厉却推脱起来,“你们年轻人玩,我这还有个人要见。”

“啊,家具还缺什么,一并告诉我,我完了让人给你送上来。”

说话间,把花篮推给郁唯安,自己扭头往外走,仿若生怕被留下一般。

人一走,郁唯安先是看着已经跟房主一样的褚郗换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拿着游戏手柄,宋凌瑄则是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看着巨幕上的游戏小人紧张的仿若自己在玩一样。

郁唯安把水果洗了切好放在桌上,顺势坐在了心不在焉的隋案旁边,开口道“那个,南厉,是我小叔,你们,是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隋案扭头看向他,一脸无辜的说,“没有。”

郁唯安见他不想说便由着他去了。

倒是玩游戏的两人热火朝天的像是十几岁的少年一般,对着一个赛车游戏都可以玩的热火朝天。

玩了一个小时多,宋凌瑄又招呼着要玩扑克牌,房间里没放方桌,四人干脆坐在地毯上玩。

宋凌瑄一看就是玩牌的老手,划拉着牌的同时,说着,“我们要玩就有点赌注吧,不然多没意思。”

褚郗说“别卖关子了,你想玩什么?”

“最简单的,贴牌,去掉大小王,抽到最小牌的接受惩罚,这个惩罚嘛,由这一轮中拿到最大牌的指定。”

第一轮。

先是隋案抽牌,一张红桃6,接着是郁唯安,一张方块3,褚郗一张黑桃k,宋凌瑄是最小牌方块2。

贴牌游戏是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牌,但是可以通过看到其他人的牌和表诉判断自己大小。

隋案说“我应该没有那么倒霉,第一轮肯定不是垫底。”

轮到郁唯安时,老实的郁唯安也复诉了隋案的话。

轮到褚郗时,褚郗说“那我应该也不会那么倒霉,比你们俩小吧。”

一旁的宋凌瑄的咦了一声,“什么小不小的,你说的是年纪?年纪的话,这里隋案最小了吧,要是比一些部位的话,输了的话,就脱一件吧。”

褚郗睨着他笑,“那你输的话,先以身作则,脱一件。”

于是,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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