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书桌下的暖水壶——居然就是，十年前那种塑胶外壳、西瓜红、塞着木头塞子的那种！还有一个搪瓷杯子——写着“岭集村妇女联合会”，倒了大半杯温水，端给了慕麒。

五颜六色的花枝和画眉鸟都被洗得褪了色，边缘还是毛边，洗得都硬了。

的确是温水，但是慕麒从来不喝温水，这个天气他恨不得在嘴里塞满冰块嚼嚼嚼。

怎么会这样呢？蔺元清神智都没出现，就一张破床单。

慕麒下意识就想点头。

月假有两天半，他不跟小弟们去吃喝玩乐，也不回去看妹妹，居然跑到了蔺元清的宿舍门口，像个傻子一样等他。

慕麒忽然就发觉，自己刚刚可能说错了什么话。但是错在哪里了，他不知道，也不会问。

那种隐隐的，朴素的，清新的，最廉价的洗衣粉的味道，还掺着蔺元清身上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荷尔蒙味道，很像是他肉穴里分泌的那股汁水的隐约甜香。

他难得的有点挫败，伸手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腹肌，痛感一起，鸡儿就软了。

慕麒张口欲言，蔺元清竖起手指，示意他先别说话。

他说：“那不然呢？你挣扎什么。你躺平了让我肏，日子不就好过了吗？”

蔺元清拉过书桌的椅子，坐在慕麒面前，看着他：“学长，我其实不太懂你为什么非要盯着我不放呢？”

慕麒没忍住又摸了一把。

“不是这个道理，学长。”蔺元清的语气还是很平和：“我没做过检查，生下来就是这样，谁都不知道我有没有怀孕的功能。你会戴套吗？每次都戴？如果我怀孕了呢？”

慕麒看着，喉结一动。

浅浅闻了一口。

对哦，我是个校霸，我是来干他的。

慕麒忽然回过神。

他低着头想了好几秒，忽然想通了什么，整个人忽然放松下来，又抬起头看慕麒：“学长，我陪你上床，可以。我也不要你的钱，但是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蔺元清的笑容很干净，手指也洗得雪白，他把杯子往慕麒手里塞了塞：“学长，喝点水吧，我看你短袖都汗湿了。”

慕麒瞪着那个杯子，像是看见了外星人。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蔺元清走出来，应该是洗了把脸，脸上还挂着清澈的水珠，半湿的黑发黏在额头上，颊边腾起一点水红。

“第一，你不能强迫我，进入我的阴道。因为我绝对不能怀孕。”他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每周的频率、时间由我来定，我不会随叫随到，地点也只能在我的宿舍，我不会去你宿舍或者校外的任何地方。”

慕麒撑着脸，叹了一口气。

那笑意很淡，很缥缈，一闪而过。

蔺元清神情里就带了一点涩然：“不是钱不仅仅是钱。”

蔺元清怔了两秒，忽然笑了一下。

他的腰也瞬间直了起来。

但是，但是。

他神色里就有点苦恼：“你知道，我是特招生进来的，拿不到奖学金我就在这里读不下去。我不比你，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我也很怕受伤，所以一直想尽办法不让你你真的非要我不可吗？”

他半硬了。

慕麒说：“你要奖学金？我可以给你。”

慕麒想了两秒钟，点头说好。

慕麒摸着身下的床单。已经换了一次，不是上周那张被他们的体液弄脏的蓝白条纹，换成了白底带花枝一看就是至少90年代的款式。

蔺元清看着他，就叹了口气。

这种东西，他只在老电影里见过。

慕麒没明白他到底是在忧郁些什么，自己明明什么都答应他了不是吗。他这个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蔺元清站起身，抬起手，缓缓解开了短袖衬衣的扣子，露出了白皙的锁骨。

少年站在他的面前，掀起衣摆，将自己的裤子拉链怼在他嘴边上，声音很温柔：“学长，帮我解开拉链好吗？”

慕麒就觉得小腹里简直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地抓挠了一下。

慕麒接过来，迎着蔺元清的玻璃珠子般的眼睛，莫名其妙就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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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

“就算，不会怀孕，我的时间、精力呢？”他说得很真诚：“学长，你要知道，我必须要拿很多个第一名，但是我的同学们都是天之骄子。我不可能一边应付你的需求，一边还保持年级第一，那是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