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好几户人家要留他们用饭,原矜一一婉拒。得闲又听一位大伯道:“原大夫年纪也不小了,怎的还没婚娶?原大夫你看,这是我们家春桃,年二八,也未嫁,是咱村的一枝花,正配得上你这样的……”
他有少许无所适从的失落,又明白这并非坏事。他的医术一部分还是兰今教的,得闲跟着兰今,的确能学更多。
原矜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村子小,他又医术了得,来一回,基本全村人便认住了。得闲跟在原矜身边,不好意思地被村里人一同热情相待。他仍是腼腆不爱说话,只埋头给原矜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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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矜收完药材回来,便见得闲坐在桌边,脸颊晕红,守着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等他来开吃。
天气渐热,夏日正式来了,药庐四周越发葱茏。得闲也在天热前,拿到了裁缝店制好的成衣。
回药庐路上,他心绪杂乱,没忍住小声道:“原矜,你会娶妻吗?”
成衣有三套,两块料子是他挑的,一块是原矜选的。拿到当日,得闲便换上原矜选的那身,得了原矜夸的一句“好看”,心满意足找兰今去了。
得闲心一突,见她粉面含春,便知她对原矜藏着与自己一样的情思。
他这两月吃得好,又用药养着,每日除了帮着干活,便是刻苦练剑,整个人健康不少,早不似初来时弱柳扶风。只是身体长期亏损,他身量仍算单薄,行走间便如云轻飘。
又过一阵,兰今有事下山,照常归期不定。得闲终于等来药庐中只剩他和原矜两人,当晚略微笨拙地做了几个菜,又端出原矜自酿的果酒,鼓劲似的先给自己灌了两杯。
裁缝店有个帮工的姑娘,是店主的闺女,认得原矜,见了他未语面先红,轻声细语地叫一声“原大夫”。
原矜下山行医,把得闲带上,要给他挑几匹轻薄的布料,拿去裁缝店做夏衣。
“嗯?”原矜似是愣一下,想了想,“说不好,或许遇上了合适的人便会想吧。”
合适的人。
只是他不曾想,得闲跟在兰今身边,是“有所图谋”。仲夏之时,得闲大致读完兰今扔给他的几本医书,将自己需要的部分熟记,又在药庐中悄摸收集要用到的药材。
原矜多看两眼他的背影,回过神,不由奇怪。许是他将得闲从天阳派救出的缘故,得闲对他向来有些依赖,他看得出,并不觉心烦,总是放任得闲。这一向得闲却不黏他了,改去天天缠着兰今。
这才是开始。进了原矜这趟目的地的村庄,不知是否他以己度人,得闲总觉得一路遇上的姑娘皆对原矜暗送秋波。大姑娘含蓄些,话都不敢多说;小姑娘仗着自己年纪小,无所顾忌,拿着野花野果跑过,嘻嘻哈哈往原矜手里塞。
得闲抓在药筐背带上的手收紧了。
得闲心重重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