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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在这里。”原矜道。
他不知该说什么,急得眼眶发红。
得闲:“我……我……”
明明擦身而过,他却连话都不同自己说。得闲心一慌,攥紧手,掌心感受到指尖的凉意。
得闲恍惚绝望。原矜收拾好出门,他咬牙,拼尽最后一丝勇气上前,从背后紧紧搂住原矜的腰身。
“求求你,带上我好不好?去哪里都好,我想……想和你一起。”
他从未见原矜这样冷淡过,原矜生性和顺,虽不凶他,但想必心中已满是厌恶。
他用什么能把原矜留住?
原矜低道:“我今日晚些,要下山一趟。”
得闲见他又一次从自己身旁走开,心渐渐凉透,几乎压不住满腔恐惧。
原矜不在他自己的寝屋,也不在疱房,前院后院都不见人。得闲跑完一圈,惶惶不安地撑着双膝喘气,忽然听见吱呀声响,猛一抬头,是原矜推开竹编的院门。
原矜傍晚下山,在他走前,得闲跟前跟后,试图让原矜待他和平常一样。可原矜分明在避他,除了偶尔应答两声,连话都不和他多说,更不看他。
原矜这样对他避如蛇蝎,果真是……嫌他了。他是不是错了,他不该对原矜用那样下三滥的伎俩……可除了这个,他还有什么?
得闲彻底醒了,顾不得周身酸痛,慌慌张张爬起身,将衣衫系好,冲出屋门。
得闲仿佛被抽干周身力气,原矜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他再站不住,任由自己跌坐在地,蜷缩在桌脚呜咽出声。
原矜身上带着水汽,青丝散落,还半湿,衬得面容如雪,姣好又苍白。他见了得闲,垂眼,将手中换下的脏衣物拿好,抿唇往自己屋里走。
他推门进了自己屋。
原矜的手按上他的手臂,推了推,分明在拒绝。
他拿上初见时屠了天阳派满门的佩剑,再无二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昨夜只是……我喜欢你,鬼迷心窍……”得闲哽咽不松开,把脸埋在他肩头,泪水扑簌,“我不会了,不会再……再那样,求你……别不要我……”
得闲呆怔在原地,看着他合上的门。
他惊惶地小声叫:“原矜。”
原矜静止许久,终是将他的手拉开,不容置喙。
静,原矜却没醒,只轻轻动了动。得闲迷迷糊糊渐渐又睡过去,再惊醒时天光大亮,他揉揉眼,下意识朝身侧一摸,那处早没人了,被席已经凉透。
得闲一愣,眸中霎时起了水雾,怯怯颤声道:“可我……想和你一起。”
原矜:“不用,我自己去。”
得闲立即道:“好,我和你去。”
原矜静了片刻,只道:“你在这里。”
原矜脚步顿住,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