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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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有云，花有开落凉燠，不可无历。这十二花月令，朕与乖犬儿共赏——”[注]

滋——

皇帝曼声念道：“正月兰蕙芬，瑞香烈，樱桃始葩，径草绿，望春初放，百花萌动。”

顾寒舟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若不是众内侍连手压住底座，刑架早被整个掀翻。皇帝捉紧他绷出淡青色血管的手背，一狠心，将烈红的　“罪”烙在他玉茎铃口之上！

滋——

滋——

浸透了血与泪，一方丹砂也似的私印烙于眉间，殷红灼烈，如刻魂之契，至死不休。

乳孔中细针拔出，“犬”“奴”二字叠着晕红，重重烙上两点嫩尖儿；“淫”　“贱”二字一边一个，毫不留情地烙于绵软的双丸之上；余下的“骚”“浪”“荡”“　卑”“佞”等字更是个个刻薄，玉茎被掐着头冠揪起，烙得辣痛噬身，字字如火。

“呜！！！”

滋——

“三月蔷薇蔓，木笔书空，棣萼韡韡，杨入大水为萍，海棠睡，绣球落。”

“二月桃夭，玉兰解，紫荆繁，杏花饰其靥，梨花融，李能白。”

数十柄晶玉烙器在炉上一字排开，皇帝逐一抓起，捉住顾寒舟手掌，迫他亲手将可怕的烙头送入自己体内。

“怀明——”皇帝唤了一声，转头接过怀明双手奉上的物事——原是一柄新雕刻的晶玉烙器，被热火烤得锃亮，烙头赫然是一方帝王私印。

晶玉烙头狠狠灼下，花径嫩肉疯狂收缩，如一只鲜活的贝，汁水淋漓地摇颤着，迸开莹亮的泪滴。

“呜——！！”

“！！！！”

哐当一声震响，银锁链疯狂撞击着刑架，跪扶底座的内侍皆是一个战栗，被撼得手足酸麻。

滋——

“啊——！！！”

三十宫监大气也不敢出，滚到一旁四肢伏地，如一群丧家之犬。

直至皇帝捏着他舌尖，将火烫的“耻”字烙上脆弱的舌苔，他才骤然惊痛，几乎将玉白修长的脖颈拗断。

他疾步走去，挥开围在顾寒舟身侧的众宫监，劈手夺了穴中那柄晶玉烙，奋力一拔，关节捏得噼啪轻响，从牙缝里道：“滚！”

滋——

滋——

高总管以为皇帝终究是心生怜惜，不舍得让顾寒舟再受苦熬刑，谁知他面色不变，探手向顾寒舟腿间，在他疼得不住翕张的穴口上弹了弹，山雨欲来般阴恻恻地道：“你能忍到何时？！”

[注]　　（明）程羽文《清闲供　花历　花小名》

滋——

顾寒舟强撑着神志，双眸被泪水洗得刺痛，喉中含着几个含混的音节，不似哀哭，倒如同叱骂一般。只是他舌上烙了个“耻”字，口中尽是烫伤，说的什么旁人早已听不清，唯疼痛一浪一浪连绵不绝。

“呃！！！！！”

滋——

“十二月蜡梅坼，茗花发，水仙负水，梅香绽，山茶灼，雪花六出。”

寸寸如遭凌迟，心房胀裂欲碎，顾寒舟双唇大张，舌尖死死抵在贝齿之内，将喷薄欲出的血泪封于喉间，一头墨发尽数湿透，发梢滴滴答答地落下水珠，如泣如涕。

“呜……”

灼痛蚀骨，白雾自口鼻缕缕升出。炙烤的火气伴着咸涩的泪意，混入了喉中腥甜之中。

皇帝将晶玉烙头抽出，一改凶厉，面色放柔，俯身在他唇上轻吻，乳燕啄水似的一触即分，教他全然闪避不及。

烙痛如冷水乍入热油，剧沸爆响，迸开无数滚烫液滴。顾寒舟脑中茫茫一片，浑身千疮百孔一般，魂魄似流沙，自碎裂处飘洒散逸。

破碎的泣音从顾寒舟口中流出，皇帝捏住他下颌，逼他饮下药汁，道：“莫急，花月令是烙完了，然则大雅之后又有大俗，淫字印尚有存余，乖犬儿皆得受着。”又翻出一个个刻印着“犬”“奴”“淫”“　罪”等字的晶玉烙器，强塞到他手中，继续迫他朝自己身上施加酷刑。

皇帝持印的手掌悬在半空，并不挪动，另一只手五指大张扣在顾寒舟脑后，不顾他的挣扎，一寸寸强硬倾压，将他前额送至灼热发亮的方印烙头前，重重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