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从他输入那一串数字，他就已经知道结果了，他甚至懒得看斜后方的将军有什么反应。当时和现在何其相似，只不过一个是卖，一个是买。十多年过去，从籍籍无名的孩子到无人不知的总统，他的境遇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变化，他一直生活在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之下。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被密切地关注与控制着……

silver毫不犹豫，「卖。」

“十亿美金一次，还有更高的出价吗？啊，我看到0013号举牌了！二十亿美金！！0013号二十亿美金！！！”

0013，那是将军的号码，不会有人想不开到去和他竞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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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卖东西！我要卖冰川之心！」

抱着支票走在回医院的路上，silver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简直不敢相信事情会进行得这么顺利。不管怎

到了夜晚，他站在了黑市的入口。他闭了闭眼，无论如何，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被珠宝店拒绝之后，silver并没有气馁，他决定去拍卖行试试。可是，这一次，他连大门都没踏进去就被赶了出来，「去去去，小屁孩来这儿干什么，我们这儿可不是打发叫花子的地方！」

silver仍然记得那个清晨是极冷的，寒风像锋利的刀片一样切割着他的脸颊，穿过衣物的缝隙，直刺骨髓。前一天的晚上下了一夜的雪，银白的霜花覆盖了屋檐和树梢，将整个世界被装扮成一片银装素裹的仙境。

“二十亿美金两次！还有更高的出价吗？”主持人的声音在拍卖厅中回响。silver的手用力攥紧成拳，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又要再一次……失去……或者说，十多年了，他仍然一无所获。

如果世界真的像她看起来的那么美丽就好了。白雪是美丽的，可它纷纷扬扬地落下，将所有的丑恶与痛苦都粉饰成了同样的圣洁。

「什么宝石呀，给我看看？」

silver来到市里最大的珠宝店，鉴定师看着他衣衫褴褛的样子，眼中的嫌弃根本不加掩饰。他装模作样地拿着放大镜，对着冰川之心照了半天，最后高傲地说道：「抱歉，我们无法鉴定它的真伪，风险太大了。更何况，我们店也没有这么多现金。」

「我要卖东西，卖一块宝石。」

「抱歉，你找别家吧。」男人冰冷地拒绝了他。

「……冰川之心。」

老板痞气地笑了，「有趣，」他撕下一张支票递给silver，「喏，拿去吧。」

那个男人捂着肚子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冰川之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玩意儿都几十年没出现了！就算你真的有，你有鉴定证明吗？你有担保人吗？哈哈哈哈，像你这么大的小屁孩，怕不是连银行账户都没有吧！滚滚滚，赶紧给老子滚！别把我们的客人都吓跑了，来这里的都是大爷！大爷懂吗？你赔得起吗？」

「我敢保证它是真的，而且我只要十分之一的钱……不，二十分之一！」silver焦急地乞求着。

那一天，silver跑了无数家店，却没有一家愿意接收冰川之心。在经历了接二连三的拒绝之后，silver感到身心俱疲，恐惧在他心中疯狂蔓生。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将他逐渐拖向绝望的深渊。他终于明白了，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将军给他的根本不是一个多选题，而是一个单选题。

“二十亿美金一次！”主持人敲响了手中的锤子，全场仍然鸦雀无声。

silver咬紧嘴唇默默离开了。被那个人说中了，他真的连银行账户也没有。他意识到，事情根本就不想他想的那么简单。当你拥有了与自身不匹配的财富，你甚至根本就没有办法把它花出去。像这种珍贵的宝石，它能成为富人身份的象征，却不能成为穷人的救命稻草。

刚一进去，就有人热情地招呼他，「小弟弟，你是要卖东西，还是买东西呀？」

当他拿出那块冰蓝色的钻石时，那个男人的脸色明显变了，他立刻找来了自己的老板。老板打量了那颗钻石半响，又将silver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五百万，卖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