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的工资顶多只能保证个人的温饱，在职教师校外私下授课，基本上是浪市众人公认的秘密，只要避免教自己在校的学生，基本上也没人闲得没事向教育局举报。

然而温明书却不在意，他冷静地张开腿接受警医将体内干涸成团的精液被取样保存，将他身上每一道痕迹拍照取证，再穿上衣物用一种让他自己都诧异的平淡简述了这段时间以来的遭遇。

他们比温明书所能想象的，还要可怕。

他明白，这是少年们给他的惩罚以及警告。

“温先生。”局长上下打量着他，神色有些古怪“有您的电话。”

正当民警起身之际，突然一道沉稳的敲门声响起，一个更年长的被他们叫着局长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时间不多，等到少年们踏上飞机，跨地区执法的难度会大幅上升，几个民警安抚温明书让他先回家休息等待消息后，就商量着决定即可出发。

“哥哥！”

现在盛夏在家里开着风扇都觉得炎热，更别说室外会是怎样一个可怕的温度，而她的哥哥却穿着长袖长裤，连扣子都扣到了最上的面一颗，把脖子遮得严严实实。

温明慧看着哥哥从房间里拿着换洗的衣物，逃跑似的，步伐有些奇怪像在忍受什么不适一般地冲进浴室的身影，忍不住皱眉。

“哥，吃西瓜吗？”明慧闻言赶忙从厨房里出来，看着哥哥的模样突然愣住了。

“喂。”是阎栩的声音。温明书大脑一片空白。

“嗯，没带换洗的衣服，就随便买了件。”温明书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躲避自己妹妹上下打量自己的视线，他有些害怕明慧的敏锐借口说身上一身汗要洗澡，有些匆忙地快步走开了。

出租车准确无误地停在了温明书家楼下，所有的事情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少年们对于的私人信息了如指掌。

况且温明书还没来得及，就被少年们…

叩叩叩。

看着那扇打开的车门，温明书面目呆滞的如同木偶一般机械地坐了进去。

在客厅看动画片的明媚一下注意到了温明书，鞋都忘了穿撒开脚丫子欢叫着往温明书身上蹦。

“温先生。”又一个人喊住了他，温明书扭头，看到了一辆出租车停在警局门口，司机向他招手“一位叫阎先生的，要我送你回家，钱已经帮你付好了，快上车吧。”

“温老师？在这发什么呆呢？脸色好差。”

“你身体的秘密这样暴露在众人眼前，你有想过私下回去那些警察会怎样和家人朋友描述你的独特。人言可畏，他们再添油加醋一下你的遭遇，在浪市这个小城市里会传播成什么样，温明书，你考虑过吗？”

所有的罪恶都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这是温明书从小到大一直坚信，可是现在他却觉得他的世界观开始崩塌，带着他不停下坠。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温明书有种自己总于回到真实世界的感觉，诞生了一些奇怪的畏惧，站在家门口，迟迟不敢开门。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温明书默默接了起来，他以为是阎栩，结果却是教务主任。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眼前的男人额上都是虚汗，面色苍白地几乎下一秒都要晕过去，女警看到连忙迎了下去。

温明慧正是爱美的年纪，最近整日埋在杂志里面研究穿搭时尚，温明书身上这件衣服单从布料上来看就属于高端货，这不是一向节俭的哥哥会买的东西。

“所以呢，为了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哪怕被伤害了也只能忍气吞声的认命吗？”

温明书提着公文包下了车，紧凑的楼房，遍布涂鸦发黄墙体，以及门口那棵高大的遮阴的榕树。

温明书脱下衣物的那一刻，民警们无不倒吸一口凉气，不止是因为男人浑身上下一片青紫的浓重情欲，更多的是因为他那特殊的新器官结构。

“真是的，哥哥怎么变得这么粗心”温明慧收回目光看着被丢在地上的公文包嘟囔着捡起来，替他把里面的教案本收拾出来，突然一张黑色的卡片掉了下来。

温明书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喂……”他仿佛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那是一张不属于哥哥的银行卡，可背后被人用纸条贴着用飘逸字体写下

“温老师…”电话那头的声音犹犹豫豫“有人举报你私下授课，按照规章，你需要停职一段时间…”

“我从不觉得我这样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就算被人无端地议论，那也是他们的问题，我没错。”

温明书简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警局的，他只觉得着晚夏的太阳实在热烈，刺得他眼睛生疼。

可是事实却更让温明书浑身发寒。

钥匙插入大门，温明书反复深呼吸露出一个浅淡和煦的微笑打开了家门。

电话挂断，温明书怔怔起身，看着周围的人眸光闪烁逃避他的目光，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

温明书盯着那递来的，显示着正在通话的未知号码，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浑身发颤。

温明书自然得摊开手任由明媚把他撞了个满怀，抱着妹妹柔软的身体，温明书突然觉得走过这段灰暗的时期还能再回到她们身边，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温明书跟随着警察的要求，写下了三位少年的姓名，大致的长相，以及他们即将前往京市的消息。

于两条街以外的警察局。

邻居的声音突然拉回了温明书的思绪，男人肌肉记忆地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电话那头的阎栩陷入长久的沉默，末了他低声带着讨好的商量“回去吧，好好休息，别让他们为难。”

“我…”温明书握紧拳头，颤抖着从喉咙里挤出一句破碎不堪的话语“我被强奸了。”

他明白，少年们家境殷实，可是他却也始终天真地不敢相信，他们能到目无法律的地步，那些报警没用的话，也许只是一种恐吓，一种仗着他们还没成年的肆意妄为。

而且……“这件衣服从来没见过哥哥穿，新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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