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同意了。
各界人士本来对此现况顾虑极深,因为他们不知道东瀛遗族是否另有所图。
但事实证明,这些年来除了些偏激分子,他们并没有多惹是非。
况且几年实行下来,交流员一词也流於表面,事实上他们待遇极差、遇着事也无处申诉,除非碰到一个好主子,还能勉强保留点尊严。
两千年前意气风发的四头猛兽,如今只是四只到处乞人垂怜的狗。
各家名士索x也就由着他们傍上自己,深信只要自己足够小心,就绝对不会被这些蛀虫侵入家族核心内。
这类引狼入室的天真行为听来荒唐可笑,但也无可厚非,毕竟他们从未亲眼目睹两千年前的那场浩劫。
高子禛此次前来,便是顶着交流员的身分。
会盟给他指定的负责方是协理中原北方青yan的东方氏,主要负责人正是那位「远近驰名」的老好人——东方承封,在这位老好人眼中,自己不过是和日常一样发发善心,帮那些孤苦无依的异乡人谋个出路罢了。
不过要说出路,交流员还真b不上那些凭一己之力来这谋生打拼的。
因为会盟在各项流程走完後,并没有再接下去替交流员们安排,毕竟这种孤身来到会盟领地的东瀛遗族,最後的下场通常都只有当沙包和做pa0灰这两种选择。
而一般他们的负责人都会自以为慈悲的将他们安排进会盟辖下工作,这对於会盟来说并无不妥,反正他们只要这些人还活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就够了。
然而那都是什麽样的工作,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东瀛的总t作战方针偏重以渗透为主,讲白了就是在会盟领土上广埋情报员作为引线,希望待时机成熟时,星火一点,便能得全t溃败,使会盟毫无复还可能。
而高子禛的目标便是要藉这次会盟分部视察大会之机,尽可能赖上那位代表东方家出席的老好人他二侄子,就和其他情报员一样暗行筹备,静待来日反扑之机,一举致胜。
「会盟怎麽也不派人来看一下,还准许你大摇大摆地过来接机?」高子禛低声问道,但两旁除去那些因为注意到两人脖子上的黑印避之唯恐不及的路人,还真没有半点可疑的人影。
「本来是有,但自从被人讽刺说是给东瀛余孽做奴才後,他们就再也不g这种事了。」禹琰冷声道:「而且会盟这些年来是越来越不拿我们当回事,以前的老前辈还有全程戴隔绝仪入境的,可你看现在呢?就凭个摆设一样的小黑印,还自以为把jg神力全堵住了。」
「也是。」高子禛轻笑道:「你现在也会说余孽了?」
禹琰一派当然道:「有甚麽不会的?你这今後在别人家的地盘上,不光要会,还得说的脸不红气不喘,跟着他们把自己家贬得像垃圾场一样,而我们就是从垃圾场里打压出来的碎渣子。」
高子禛脸上全无不悦之se,只是笑道:「这麽过分啊?」
「当然,你得融入他们不是吗?」禹琰不以为然道:「对了,要是又碰到外人说甚麽,你可得收敛点,别再炸毛了。」
「我有炸过吗?」
禹琰啧声道:「以前你去医院找袁哥的时候,我也忘了你被人家护士小姐骂甚麽,反正你小子那回差点没把人家脸抓成朵大红花,还记得吗?」
高子禛蹭着指尖粗略回想了下,虽然记忆模糊,但还真有过这种事。
「那小时候我还不懂事呢,换做现在,她最好祈祷给人扎针的时候别出甚麽意外才好。」
禹琰不禁笑道:「照这麽说,人家护士小姐还得好险当初骂的时候,你心思还没长歪呢?」
高子禛故作横了他一眼:「行了,先不说我,哥你这些年在这观察下来有甚麽心得吗?b如说觉得谁相处起来b较麻烦之类的?」
禹琰不假思索道:「麻烦的人哪里都有,一抓一大把。」
「那就说说同辈的,b较容易打到照面。」
「朱曦嫇、朱雨琅、李乐yan、李瑀,还有大少爷和二少爷。」禹琰说着摆了摆手道:「总之你全部都得留点心,尤其是我们负责的这两位东方家少爷,从小在青yan这大染缸底里打滚的可都不好惹。」
「他是从大染缸,我还是从狼窝里出生的呢。」高子禛轻笑道:「只不过我的这位二少爷,一个二十五岁新好青年,除了作为秩管员社会秩序管理员这点还值得一提外,其他都没甚麽有用的资讯,难不成是东方家刻意隐藏的底牌麽?」
「很难说,毕竟东方介在外没什麽名气,但就目前我从他和东方家相处的情况看来,他本身到挺聪明。」禹琰略带思忖道:「明明jg通东方氏族五技中的两技,却没有被他大哥视作继承路上的眼中钉;虽然没他三弟的得人疼,却也是他人口中得t有礼的好人。在那样的家庭里,能这麽巧妙的将自己维持在灰se地带,不招人疼亦不招人厌恶,也算的上是个人才了。」
高子禛听罢,不禁低喃道:「可我怎麽听起来有点避世的意思?」
「哈,可能吧。」禹琰摇头轻笑道:「总之有关你那位的事情之後自己慢慢0索,要是之後还有甚麽事,宁川朱家找姓姜的,渌城李家找和路叔和程城,东方家的问题同样可以找我商量。」
高子禛点了点头,忽然侧过来问道:「哥,你觉得……观主为甚麽让你我负责东方家,让姜家姊弟负责朱家?就不怕同一家人相互包庇、知情不报?」
「b起内部争功,我希望看到的是整t的成长。」禹琰解释道,对上高子禛的视线:「这是观主的原话。」
高子禛垂目思忖了一下:「是……吗?」
禹琰也不接话,只是回过头耸了耸肩。
烈日之下,两人一前一後,往分部方向走去。
「去给老子把那从东瀛来的狗崽捞出来!」
层层热浪奔面而来,东方介身处会盟南方分部,这通风极差的闷锅鑪大厅内,百无聊赖之际抬眸往旁晃过几眼,成片波光粼粼的水se屏障,正尽职的danyan在四面墙垣和天花板上。
这se看着倒清爽,可论起实感……就真不怎的清凉了。
起因为上个月,有位玻璃心受不了老前辈的「点拨」,悲愤之下,直接把一棵十米多高的神木召出来,往这栋新建楼的天花板上窜破了个大洞。
这事一时间造成周围民众恐慌,还闹了大半个月的新闻头条版面,期间各大平台是满屏的加油添醋和揣测,甚至连会盟分部高层大换血这种荒唐消息都被传的煞有其事。
若非东方介身处其中,就看那些声情并茂的报导,他都快信了。
好在事件没造成太大伤亡,分部负责人最後才得以用「学术x研究失误」的理由收场,而这天杀的碍事屏障,便是为了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分部才决定在这栋新建楼上做的临时加固。
他们联合将「鸳鸯湖」从画里搬出来做了建材。
原因是湖水无se,防护和实用x具高,众前辈认为在特殊建材到货前,这借jg神力构筑的湖水便是最好的措施。
可由於通风设计不良,这下非但半只孑孓放不出去,天地自然jg气神都给锁在了外头,包含在这酷炎日子里勉强还能拿来续命的风。
东方介不由轻叹,这鸳鸯湖作用没见多大,倒是鸳鸯锅味先出来了……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视察日,简而言之就是各界知名人士亲访分部,听分部负责人报告南方半年来因灵师引起的事件频发率、後续处理,抑或是普通治安问题、新增临时法条之类的。
这些听者中自然不乏出生世家之人,就说东方介自己便是青yan的代表,而其他门面较小却因自身实力上位的也大有人在。
意思就是,这里的出席者再怎麽说多少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平均素质就放在那给人观摩瞻仰的。
可是在当前这种空调停摆、热浪翻涌,风扇半点缓解用处没有,一个劲的吹热风,由於正式场合人人还身着正装,一口热气憋在肚里快憋炸了的惨况下。
就这麽一根闷到极致的柴火,被墙外那声怒不可遏的喝斥一划。
啪!
点着了。
室内氛围瞬间拔至最高点,除了那些沉住气的还能端坐在自己席位上,其余的各个不知被戳到哪儿的兴奋x,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若不是对在场的几位影视媒t业者还有顾虑,这会估计已经人挤人成团凑上前去听墙角了。
而旁边那些媒t人士听闻这一句震天怒吼,更是从骨子里透出阵阵兴奋,因为这事要是炒的好,大有可能会承包今日版上的头条,奈何几名西装笔挺的保安杀气腾腾的守在身侧,b得他们连一丁点小动作都使不出来,无奈之下也只能含恨放弃这等特级的八卦事件。
东方介在这sao动下稍微放宽了僵y的坐姿,松了松闷热的领口,胳膊像两条软海带一样摇摇晃晃地挂在椅背上,闻声偏头稍稍往墙边瞥过一眼。
也就这种时候,他还会稍微怀念一下北方的夏天……
门外骂声依旧,可东方介的席位处在大厅中央,远远的听着模糊,索x也就不听了,转头赖回他的椅子上去继续承受热浪的洗礼。
然而门外的争执声却没有因此罢休。
一名右臂上绘满虎纹、年约半百的便装大汉,气冲冲地朝挡在大厅门口的工作人员怒吼道:「你耳朵被狗啃了吗?老子让你把他抓出来!」
接连几串骂声响彻整条走廊,本来没人倒也还好,但现下又有新的一批人和记者到场了。
要说那些直接光明正大路过进门的也就罢了,就是怕有些媒t闻声躲在楼道间si不出来,就想坐等八卦自动掉进自己网子里。
「嘘!朱、朱先生您先别激动。」那工作人员躬着身,一面把人往远离门口和人群的方向带开,一面慌张的b起食指低声道:「等等我会亲自帮您去把那东瀛人带出来的,只是现下刚好有媒t在场,您要当着镜头的面公然搜一名交流员的身,这、这影响实在是不大好……」
朱立深x1了口气,怒斥道:「可要是再磨蹭,一会儿真出了事情怎麽办?别说你现在怕那一个两个媒t八卦!到时候台上报告还没报告完整个房顶都给你掀了!你看这新闻大不大!」
工作人员继续挡在门前劝道:「朱先生您想太多了,那个东瀛人好歹也是承封先生负责的交流员,不至於……」
朱立一听,立刻挑眉道:「喔?这个东瀛崽子是东方承封负责的是吧?」
工作人员闻言以为这大老爷总算有顾虑了,便接着强调道:「是啊,您看您要不先缓一缓,等一下再来处理这事情……」
不想朱立居然扯起嗓门往门内吼了起来。
「东方承封!东方承……!」
工作人员被他这一喊吓脚都软了,乱挥着手低声制止道:「您别喊了!承封先生这次没有出席!不、不过您想啊,承封先生是何等人士,有他负责,这名东瀛人的身份证明一定都是没问题……」
「可我现在就是有问题!你是不知道那崽子方才进来的时候手上拿的东西是甚麽?要不是警卫跟我报信我都不敢相信!」朱立怒道:「本来人警卫也没有想为难他,谁知道他自己漏马脚掉了东西!警卫见到都还没来的及反应,就看他紧张的捡起东西往这溜进来了!这明显是作贼心虚!」
工作人员继续苦劝道:「可那名东瀛人是刚下飞机就赶过来的,即便有甚麽可疑物品也一定都在过海关时检查过了,这可能就是个误会呢?」
「一个误会?你觉得这都不算严重是吧?」朱立气得攥紧了拳头:「你知不知道会盟为甚麽要禁止东海崽持有那些东西?就是因为那些东西留在他们手上很有可能会对社会治安造成威胁!」
工作人员面对重重怒火冷汗直冒,转而低声哀求道:「我求您了!您真的别为难我啊!我也就一个在下边给人做事的,您说,您这要是真的给检查出甚麽东西来,这、这人家接待交流宴都还没过去呢,要是在这节骨眼上出了甚麽问题,那、那伤到的可是承封先生还有上头的名声啊!」
朱立一愣:「你小子在说甚……」
那工作人员见对方态度缓了下来,立刻接着卖惨道:「而且这事还可能被媒t传出去,上头可是特别交代过这种敏感事件得压好的,要是现在抓人,那就是在刻意引起东瀛纷乱了!那之後上头追究下来,要是他们认为我在藉着贩卖会盟的面子邀功……这、这种罪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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