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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小女孩正往水杯里倒水,听到声响,回头看到陆言修和谢暮江正杵在门口那里若有所思地打量自己,当场就是一愣。常年被追打已成习惯,但追到家里的她还是头一次遇到。陆言修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脸色颇为严肃:“为什么偷东西?偷了什么?拿出来!”随着他的接近,小锦瑟脸上闪过一丝害怕,全身紧绷,在强装镇定,她神色戒备地看看陆言修,又看看谢暮江,自知实力悬殊,眼珠子灰溜溜地转了一圈,随后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乖巧无辜。陆言修和谢暮江被她秒变脸的神功惊呆了。“我没偷东西,带的钱不够。”小锦瑟怯怯地说,努力用有限的词语传达信息。为了让他们更正确地领会到她意思,她踮起脚,在老旧的柜子上拿了一个旧铁盒,随着她动作,铁盒哐当当地响。打开旧铁盒,里面是一毛钱和五毛钱的硬币,加起来不满十元。小锦瑟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消炎药:“要、要买这个。”“买这个做什么?家里的大人呢?”谢暮江观察了四周,看到一个房门正紧闭着。她不说话,却捏紧了手里的药。陆言修蹲下,想摸摸她蓬乱的头发,被她扭头躲过,许是她发现来软的无效,露出偏执的真面目。从未见过一个小孩如此执拗。“药不能乱买,更不能乱用,知道吗?”陆言修放柔语气。似乎感受到他释放出的善意,她眼里的戒备少了一些,转瞬间,看到谢暮江正扭转房间的门锁,她仿佛受到冒犯,眼冒凶光,猛地往谢暮江那里扑过去,被陆言修一手捞住,紧紧锁住怀里。“放开我!放开我!”她手脚并用不停地挣扎。这会陆言修学聪明了,避开她凌厉的牙齿,抱着她就往房间走去。房间里除了衣柜,就是一张老旧的床。床上躺着一个女人,面容削瘦,脸色白青白青的,三十来岁的样子,从她标准的五官中看得出她年轻时一定极其美丽。闹出这么大的声响,她依旧一动不动。谢暮江把手放在她的鼻翼下探了探。很快,他脸上流露出明显的震惊,望向小锦瑟的眼眸充满遗憾和哀伤。陆言修没想到有这样的变故,垂眸看着她。她上一秒还张牙舞爪下一秒就安静了,她读懂谢暮江的表情了。他愕然一惊,不由自主地放她下来。小锦瑟缓慢走过去,轻轻地推了一下床上的女人,茫然无措地呼唤道:“妈。”见她没有反应,她又叫了一声:“妈——”这一声绵长又不甘。小锦瑟转身离开,小心翼翼地端来一杯水。一杯他们进门时她就倒好的水。她重新回到床头,小手紧紧攥着她偷来的药丸,眼巴巴地瞅着床上的人,用恳求的语气说:“妈,别睡了,起床吃药,吃了药身体才会好好的。”床上的女人依旧没有声息,她的视线逐渐模糊,泪水扑簌扑簌地掉下来:“我、我再也不和别人打架,再、再也不偷东、东西,乖乖听你话,你醒来好不好……”谢暮江不忍心地别开视线,发现陆言修在四处走动。陆言修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他打开了一个抽屉,神情错愕,谢暮江走了过去,抽屉里正躺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照片里有一对年轻人并排站着,笑容灿烂。谢暮江从未见过自己父亲笑成这样,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傻二愣。没过多久,洛杉矶华人都知道华青帮的帮主谢岳笙多了一个放在心尖上的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