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因醒来时,随嘉聿已不见踪影,她起身顺着墙将屋内的每一处都探了个干净,连同床底下,置于门后的鞋架都没放过。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她感到有些挫败,脱力地坐在床上,想要将那尚未消散的疲惫劲通通撇开,而就在这时,门被人叩响,有人在敲门。她起身踱步到门边,试图从底下的缝隙去探出门外人的身份,可只能见着鞋底。那人又敲了两下门,问道:“随哥在吗!”是一位年轻且温柔大方的女性。随因在心里对她画着基本画像,说不定还跟随嘉聿关系匪浅,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将门打开,后面还是从衣柜里拖出一件外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将门打开。一个头绑着马尾,额前毫无碎发,唇彩眼影都挂在脸上,她穿着靓丽的衬衫,脖颈系了一条黄色丝带,穿着颇有质感的裤子,随因一下子被晃了眼,只觉得书上写的城市女郎大抵和她无异。随因道:“他没在,你有什么事情吗?”那人见到她也展露了些许惊讶,不过随即便恢复如常,她扬了扬手上的纸条:“喏,麻烦你帮我交给他。”随因接过去,看到上面写着请假的两个大字,了然道:“你要请假?是去哪里玩吗?”换做别人如此失礼地问她,她总归要和那个人生气,可面前这个把自己包得瞧不见里头一点光景的女孩眼里闪着亮光,或许她自己都都没感觉到,她的心思无处遁形,全然表现在脸上,女郎知道她只是单纯问她问题,而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企图心。女郎笑了笑:“怎么?你也想去。”随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在想和不想之间飘忽不定:“我想去,但是我哥可能不会让我去。”女郎惊讶道:“你们居然是兄妹?我还以为是什么未婚妻来城投奔未婚夫戏码。”随因有些不太高兴:“不像吗?”“那倒不是,只是认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他有个妹妹。”随因心道,那肯定的,他们都已经多少年没见面了,不知道也正常。只是这话没有表露出来,可也让面前的女郎察觉出了些端倪,她没再提刚刚那茬,又问:“想去吗?我可以带你去。”说话间,随嘉聿正提着一袋子的东西朝她们走来,介于昨日同他说过想要一个人去打拼的企图,得到了随嘉聿严厉地拒绝后,这会儿随因反而有些不敢让他知道她们两人在说的事,可那女郎又不是她,不知道她心里的弯弯绕绕,自然也不知道她们兄妹之间的隔阂,女郎自然地朝随嘉聿打了个招呼便道:“让你阿妹跟我一起去逛逛怎么样?”随嘉聿拿过随因手上的假条,越过他们走进屋内,他从墙上悬挂的镜子前拿了跟笔,用牙齿咬住笔盖,随后在假条上签了字,转而又递还给她,他看着随因,从嘴里拿下笔帽扣上,他拒绝道:“她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你们去吧。”尽管随因抬起头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期冀,随嘉聿心下一动,他不由得被那双眼睛所吸引,可他还是要装作没有看见。那一抹期冀正随着他的拒绝湮灭在随因的眼眶中,更是他动手掐灭了它。随嘉聿并非是不想让随因出去逛逛,大抵经由昨晚一事之后,他便开始有些患得患失,生怕她脱离自己的视线,一下子便失去了踪迹。而在这个社会,想要找一个人堪比登天。那女郎最后还是走了,拿着签好的请假条走了,还是没有能带走随因。然而早在她开口时,便往随因心下播撒了种子,随因强硬道:“我还是想出门。”这里虽为镇,可因为有厂区,不少的商贩都将店开在了周围,有迪厅,有影厅,麻将店,大大小小的应有尽有,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蛊惑得在这里栽了跟头。随嘉聿是后者,他古板到可怖,保守的念头根深蒂固,生怕有人将他高高伫立的防线突破,因此除了工作上的之前之外,他也很少跟人出去吃饭游玩,说到底更是因为金钱窘迫,他没有钱,他的钱都有重要用途,不能花在会让人迷了心智的场所。他看着随因,不知怎得涌起一股想要将她一辈子都拴住在这里的冲动,丝毫忘记了昨日还想着将她驱逐回家。随因就站在门口,她没有要进来的打算,给人一副她就会立马离开的架势。她似乎忘记了自己衣衫不整,宽大的衣服下是什么都没有的两条腿。随嘉聿撇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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