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楼，窦以晴最爱的那首歌已经唱完了。

敷衍地洗了把脸，窦以晴走出洗手间，听见裏面传来熟悉的前奏，是她最爱的一首歌。

秦运点头同意，说你说得对。几杯下肚后又摇头，说你懂个屁。

然后就沦落到今天这一步。

经理认识窦以晴，为难地看她：“这……”

秦运天天被记名，一直挺讨厌她的。直到高三某一天，他经过老师办公室，听到两个老师在议论他，说他成绩差不上课欺负同学，这种富二代以后到社会肯定是祸害。

眼还什么都没看到，二楼栏杆那空空荡荡，没人站在那。显得她更像傻子了。

窦以晴刚要把他交过去，秦运伸手紧紧把她抱住，牢牢地黏在她身上。

窦以晴抓住他的手，想把他挪开，又突然顿住。

衣领被拽起，秦运啧了下，刚想抬脚把人踹开，就听见“啪”地一声。

好丑，好眼熟的包。秦运眯起眼，刚在心裏评价完，就被人拉过去，抱在怀裏。

“我扶他上去。”窦以晴说，“给他倒杯蜂蜜水吧，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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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醉汉瞪大眼，“是老闆就能欺负人？你还叫人是吧？兄弟们，特么的揍他。”

秦运弯腰，脸埋进她单薄的肩膀，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忽然想起前天晚上，有人看不下去，劝他说窦以晴其实也就那样，长得还行但在他们见过的女人裏绝对排不上号，身材高挑但不火辣，不值得他天天在这借酒消愁。

他坐在沙发上，脸埋在窦以晴的衣服裏，醉醺醺地问：“窦以晴，你和你前任和好了？”

那几个醉汉反应过来，刚要还手，高大健硕的保安们赶到现场，二话不说上了手，毫不客气地把人拖走了。

秦运今晚喝了不少，眼冒金星的，看人都有重影。见对面这架势，知道冲突在所难免了。

那天以后，秦运再挨她的骂，居然觉得挺开心的，一天不被骂还不自在，他觉得自己可能得了什么精神病，不然怎么会对窦以晴有别的感觉，还每天都很想和她说话？好在很快他们就毕业了。

来人比他矮，又瘦，秦运体型比她要大一倍。对方毫不在意，一手紧紧托着他，从他手臂偏出脑袋去跟那醉汉对骂。

事情的过程很短暂，处理也快，经理熟练地遣散掉几个围观的人，赶紧上来想扶人。

到了蓝调她就把羽绒服脱了，现在身上只有一件很薄的粗吊带。单薄的衣服此刻被一点点浸湿，她隔着布料，

校庆再见到窦以晴，秦运松一口气——她现在变得好丑，好土，像个大妈，他肯定不会再对她有什么想法。

高中有同学被欺负，第一个站出来帮忙的永远是她，也不管对方是男是女，起身就是干。余斌弘会让她当三年的纪律委员，就是因为只有她胆子大不怕事，谁的名字都敢记。

一个粉色包包迎面砸到对面那个醉汉的脸上。

“草你大爷的，你……你刚才撞我是吧！”

耳边闹闹嚷嚷。那人愣住：“臭娘们，你打我？”

窦以晴加快脚步，绕着经过，想赶上大合唱——

“自己撞到墙壁，在这碰瓷儿谁呢。滚开。”熟悉的声音。

窦以晴闻言举起包又是几下，非常公平地照顾到了每一位醉汉：“滚开，离远点，不然报警了！”

“？是谁该报警啊——”

窦以晴艰难地把他放到沙发上，刚要起身，又被秦运抱住腰。

窦以晴是他见过最烦，也是最正义的女人。

“关你什么事。”

秦运根本不在意，这种话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但在办公室裏帮老师整理作业的窦以晴忽然抬头，冷淡地纠正他们：“老师，秦运从来没有欺负过同学。”

第一个发现事情的是一位比较矮小的服务员，这醉汉身边还跟着几个同样喝多了的朋友，他只能尽力护着自己老闆，拿起对讲机叫保安：“这位客人，这是我们老闆，他真没撞到您。”

过道堵着几个人，听起来像是起了什么小争执，这种情况在酒吧很常见，喝醉了就是容易发生口角。

“哈？他妈的，你！你别走，来，来，把话说清楚。妈的，你这服务员拉我干嘛？是他撞的我，你他妈倒是拉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