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奴婢,是不算人的,奴婢哪里能有半分为人的尊严呢?身体上的痛苦不及心中痛苦的万分之一,她的心像刀割一样,脑海中都是他方才厌恶的神情。她几乎要将牙根咬出血来。但这远没有结束。纪玄捂着脑袋,厉声质问:“昨晚我的酒也是你动的手脚?”木槿咬牙回答:“是。”“好,你好的很!”纪玄指着她,气得脸都红了。“既然你如此胆大包天,我看我纪府是容不下你了!今日便让人牙子上门来,领着你上别家好去处!”木槿惊恐地睁大眼睛,跪在纪玄面前,不住地磕头,“五公子饶命!五公子饶命!”在纪府做婢女这么些年,被发卖的那些婢女是什么下场,她见得太多了。今日,她要真被卖了,能有什么好去处?那些人牙子见钱眼开,十有八九要把她卖进腌臜的下等窑子里!那她就完了!纪玄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看她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饶什么命!你昨日胆大包天时,就应该想到今日的下场!”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木槿瘫坐在地上,心中一片冰冷。她知道,这位爷,是真的能做得出来。难道她今日真的躲不过这一劫,要被卖到窑子里? 昨夜迷情正在此时,“笃笃笃——”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小厮在门外禀告:“公子,夫人让您过去。”“滚!”纪玄一声厉吼。门外的人影被吓得使劲晃了晃,看得出来差点跌到地上。木槿也被吓得抖了抖。她下意识把头压得更低了,几乎恨不得缩到脖子里。门口的人影消失了。纪玄回过头来,“你——”少女跪在地上,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颈子,单薄瘦削的双肩好像蝴蝶的翅膀,脆弱得随时都能折断一样。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她的旁边,但一丝一毫都没有落到她的身上。她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不知为何,他忽然就没那么生气了。他沉默了片刻,最后语气不善地呵斥道:“从屋子里滚出去,别脏了爷的地儿!”木槿惊愕抬头,少年披散着头发,衣服胡乱地套在身上,赤足踩在地毯上,显得整个人戾气更重。脸上的表情好像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似的。但木槿几乎要忍不住破涕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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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你便说你仰慕五公子已久,这才出此下策,想成为五公子的女人。”她只得呐呐点头,表示记下了。木槿是不聪明,但她不傻。她明白,夫人的意思,是要她主动揽下一切,以免影响夫人和五公子的母子感情。五公子最厌烦夫人提起通房丫头和纳妾的事情。这一回,夫人给五公子下了药,又让她来勾引五公子,一鼓作气生米煮成熟饭,五公子必然会大动肝火。她都能想到的事情,夫人自然也能想到。所以,夫人要让她做挡箭牌。木槿从回忆里抽神,纪玄仍然冷冷地盯着她。她使劲摇头,咬牙回答道:“不是,是我仰慕五公子已久,这才出此下策,想成为五公子的女人。”纪玄又是一脚,直接将木槿踹翻在地上,骂道:“不知羞耻的东西!”木槿趴在地上,仅剩的一点尊严碎了一地。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像一条卑贱的狗,任由主人欲予欲求,也任由主人踩在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