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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冷淡,“这与你无关,你只消说你的条件。”纪玄啧了声,“可惜了,我怎么样都不愿意把人让给你!”纪成骤然抬头看他,“你——”纪玄一脸无所谓地样子,食指轻敲桌面,琢磨了两下,说道:“你要是实在想要这丫鬟的话,那就管我母亲要去好了,反正这人本来也是我母亲院里的,卖身契都还在我母亲那里。”纪成如何不知,纪玄出这馊主意,是让他知难而退呢。他去向夫人要木槿过来,夫人必然会给他,但是这事儿一定会传到老夫人那儿去,到时候木槿还有活路么?老夫人岂会允许两个孙子争一个小小的通房丫鬟?况且,在外人看来,是他抢了纪玄的通房丫鬟。这事传出去,多少有碍他的名声。老夫人最忌讳红颜祸水,最看重长孙名声,她老人家要知道了,必然要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到木槿身上。到时候,恐怕他护不住木槿。
所以,他今天来找纪玄要木槿的事情,也不能传出去。今天来之前,纪成就已经想过了,最好的结果是纪玄愿意让他把木槿带走,悄无声息地,不引起夫人和老夫人的注意。最坏的结果,不过也就是纪玄不同意罢了。以纪成这么多年对自己这个五弟的了解,对方性子恶劣,他今日十有八九带不走木槿。既然带不走木槿,那就尽力让她在纪玄这里过得好些。“木槿不是贪慕虚荣的人,当日之事必有隐情。”纪玄挑眉,“你的意思是?”纪成捏紧了拳头,“不是她给你下的药,她是被逼无奈,才会在那晚出现在你的床上。”“证据呢?”纪成很坦然,“我没有证据。”纪玄笑了一声,“我没想到大哥竟然袒护她至此,连证据都没有就敢这么为她辩护?” 美人落泪,谁会不心疼呢纪成深吸一口气,“你不必三番两次故意激我,你仔细想想,木槿一个小小的二等丫鬟,当真能支开丹枫院的下人,又驱使前院的人在你酒里下药么?”纪玄拨弄青玉珠串的手倏地停下了。“当日奉酒的下人我已经查过了,他说是木槿花十两银子买通了他。当夜值守丹枫院只有两个小童,小孩子见主子不在便偷了个懒,这才让她趁虚而入。这些都说得通。”纪成被纪玄这话逼得无奈,又实在忍不住心中愤懑,“我不好议论长辈,但当日之事,你一查便知,谁才是嫌疑最大的人。”纪成这话说的当真逾越了。看来,他真是很在乎那个丫鬟了,不然不至于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纪玄一顿,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道:“大哥的意思是说,这事是我母亲做的咯?”纪成闭上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顿了片刻,他抿了抿唇,只是说:“木槿是个好姑娘,她既然跟了你,那便望你能好好待她。”然后,纪成敛了敛衣袖,起身离开了。明明是语气很清淡的一句话,偏偏让纪玄听起来,甚至都有那么几分恳切的味道了。这书呆子对那个女人,还真是用上真心了?他一翻身从榻上坐直了身子。纪玄不是傻子,纪成说的这些,他当然也能想到。他一开始不打算细查这件事,是因为在他眼里,无论木槿是不是自愿爬他的床,都一样的可恶。她既然做了,就应当承受他的怒火。但是纪成倒提醒了他,这一次,他就这样算了的话,那下一次,他母亲故技重施怎么办?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尤其还是难防的家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