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玲那张如花的笑靥从门后探出来,朝木槿招手,“阿槿,周姐姐同意见你了,快进来吧!”木槿走进去。一进去便发现了这间院子的与众不同,这间院子里一片平坦,没有任何台阶,院子和屋子交界处的高度差处,被铺上了宽阔的斜坡。木槿更笃信心里的猜测。“吱呀吱呀——”有声音由远向近。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从屋子里慢慢出现在木槿的视野中。木槿看清了,轮椅上坐着的是个姑娘。比她们略大几岁的模样,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裙子,大概是很少见阳光的缘故,她皮肤很白,瓜子脸,双眼皮,太过清瘦所以下巴有些尖,脸色苍白,就连嘴唇也是白的。整个就像一个单薄的、易碎的白瓷娃娃,给人一种身体不太好的感觉。姑娘对张灵玲和木槿笑了下。张灵玲连忙介绍道:“惜弱姐姐,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木槿,你能不能教教她刺绣?”周惜弱温柔地问她:“想学绣什么?”不知周惜弱是得了什么病,连声音都透着一股虚弱和苍白。木槿回答:“想学绣山茱萸。”“茱萸啊……”周惜弱低声感叹了一句,又问:“重阳快到了?”张灵玲用力点点头,“对啊,对啊,再过五天就是重阳节了!”天气很好,外面很暖和,张灵玲搬了两把椅子出来,几人就坐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开了教学。周惜弱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很有耐心,而且每次都说中要点,不但自己绣得好,教别人绣花也教得很好。张灵玲一时兴起也捡了块布料,和木槿一起学。不过她没什么耐心,学了一会儿,就跑到鱼池子里看那些欢快地游来游去的小金鱼了。木槿笑着看了一眼那个活泼欢快地背影,便又回过头来,认真听周惜弱讲解绣到这一步的要点。到下午时,周惜弱的一枝山茱萸已经绣完了,栩栩如生地躺在画布上。而木槿才绣了不到一半,只绣完朱红的果子,张灵玲更是只画了花样子,绣了几针起了个头。周惜弱的手很巧,看得出来,如果不是为了教木槿时细细演示,她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画花样子,直接就可以在布料上刺绣。木槿和张灵玲把椅子搬回屋里,收拾好东西。再感谢了周惜弱的帮忙后,木槿提着针线篮子,两人一起出来。刚出门没走多远,就发现隔壁马秀才家的姑娘正鬼鬼祟祟地站在木槿家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瞧。张灵玲在这里住了十几年,自然是认得马双绣的,率先问:“马双绣,你在这里做什么?”马秀才家的姑娘听见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差点没从门口的台阶上摔下来。
“周姐姐,你在家吗?”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太安静了。安静到诡异。木槿拉了拉张灵玲的袖子,“灵玲,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没事儿。”张灵玲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胳膊。“周姐姐!我进来了哦?”说着,张灵玲推开了门。张灵玲推开门进去,朝木槿露出一个放宽心的表情,“别怕,没事儿,周姐姐人很好的。”木槿忽然发现,这家竟然是没有门槛的。按别山当地的建筑风格,一般的屋舍都会有门槛,而这家没有。文昌巷的屋子大多门前有台阶,而这家也没有。木槿心里已经有一个猜测,这家大概有腿脚不方便的人。没一会儿,面前的门又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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