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不是五公子。木槿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神色顿时失落了下来。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如冷月,如孤刀,泛着冷冽的寒光,看一眼便涤荡心神,寒气沁入肺腑。他提着灯笼走自己的夜路,仿佛没看见木槿似的,也或许看见了,但他根本不在意旁人,一眼都不曾多看立在门前的木槿。木槿静静地站在石阶上,眼睁睁看着那男人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最终,在周家门口停下了脚步。男人推门进去,巷子里突然闯入的一点微弱的光,眨眼间就又消失了。有风从巷子口灌进来,木槿瑟缩了一下,裹紧了身上的厚衣服。她望着巷口的方向发了会儿呆。可惜,除了一片漆黑,还是什么都没有看见。木槿只好提着灯笼又重新回院子里去,她一手提灯笼,一手重新关上了厚重的木门。院子里也安安静静的,除了她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周惜弱木槿刚进了屋,就听见敲门声。她连灯都顾不得提,转身就往门口跑。木槿打开门,果然是五公子回来了。又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除了浑身的酒味儿,身上还有一股突兀的脂粉香气。木槿正要去扶纪玄的手,顿了一下。纪玄今晚喝得没有昨天多,走起路来并不像昨日那么不稳当。木槿开了门,他自己跨过门槛便朝院子里走去。阿吉在后面胆战心惊地看着,见木槿出来接,他便急忙找借口溜了,说自己先去给公子备水。木槿只好提着灯笼走在旁边为纪玄照亮脚底下的路。纪玄半阖着双眼,脚步虚浮地往屋里去。走到门口时,脚抬得太低,一脚踢在了石阶上,身形一晃,木槿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混乱间,纪玄也抓住了木槿的手。却不巧,正好按到了木槿今天被马双绣抓伤的地方。木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嘶——”纪玄的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顿,又仿若无事一般,半是依靠着木槿的支撑,半是靠自己的力量往屋子里走。等终于把纪玄扶到床上坐着,木槿累得气喘吁吁。纪玄半阖着眼依靠在床头,或许是喝醉了不大舒服,眉头微蹙着。
过长廊,准备去红香楼二楼一处露天的楼阁里吹吹风。纪玄刚推开楼阁的木门,就看见一个黑影不知道从哪里一闪,落到了楼阁里。微弱光影下,纪玄只模糊看清了那人的半张侧脸。接着,那黑影一闪,跳进了邻着楼阁的某一个窗户里。纪玄瞳孔微微一震。小小的别山竟有这等高手!没想到,别山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竟还卧虎藏龙。纪玄悄无声息合上了刚刚打开了一寸宽的木门,又像个真正的醉鬼似的,摇摇晃晃地回去了。文昌巷,五公子久久未归,木槿有些担心。昨天刚出去喝过酒,玩到亥时过半才回来,今天应该不会去喝酒了吧?那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不见回来呢?木槿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出去看看。她推开门巷子里静悄悄的,一片漆黑,除了他们家门口挂着一盏灯笼,便只有巷子最里面周惜弱他们家挂着一盏小小的灯笼。巷子里安静得连风声都可以听得见。木槿提着灯笼,站在门前的石阶上,忽然看见巷子口有一盏微弱的灯光亮起。那盏微弱的灯正在一点点靠近。她脸上浮现出欣喜之色。那盏灯终于走到了她可以看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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