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安静静。

“那是利息，答应给你的。”

再追问就不礼貌了。

穆湛礼慢慢握紧一只拳头，移开了视线。

长发柔顺乌黑，发丝上戴着一个白色小雏菊发卡。

穆湛礼别过头去。

穆湛礼盯着童妍的脸。

童妍把剩下的东西放到茶几上，又顺手将地上散落的啤酒装进袋子里，放到茶几上。

睫毛和眼线都没有画。

“哦。那你和你朋友感情真好。”

她站在那里，指了指刚放好的东西：“这些啤酒暂时别喝了。否则药都白抹了。”

心想这姑娘真烦。

贴了两个创可贴之后，童妍望着穆湛礼这张冷冰冰的脸，满意地点了下头。

他爱说不说。

唇上涂了浅色口红，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装饰。

童妍将裸露的伤口消毒、抹药，然后从袋子里掏出创可贴和膏药。

“这样就可以了。你记得晚上换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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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妍默默回味了一下，将自己的手挪开，往后靠了靠，查看膏药是否贴正位置。

对视两秒，穆湛礼没有开口的架势。

穆湛礼坐在沙发上，双臂搭在腿上，掀起眼皮瞅了童妍一眼。没吱声。

穆湛礼没有接话。

童妍拿起自己的包和手杖，欲转身往外走：“还有，你把一千块钱收了，我可不是放高利贷的。替你买药花了一百五，你记得转给我。”

她肤色很白，细腻，鼻尖圆润，左脸上有一颗细小的痣，只有近看才能看得出来。

穆湛礼将视线挪回来，两个人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童妍不知道他在腹诽什么，想了想又说：“冯阿姨还没出院吧？你肯定不想让她看到你鼻青脸肿眼睛发炎吧？”

这才听到男人声音：“朋友的母亲。”

她的指尖再一次轻划过他的额头。

穆湛礼这个回答模棱两可，回答了又没回答明白，看样子是不想说。

撕开一个膏药，手停在半空中，她问：“冯阿姨是你什么人？”

药水的气味无声蔓延飘荡。

童妍可不想给穆湛礼留下一个八卦又没有边界感的印象。

举高手臂，将膏药贴在他左眉旁边的创口处，她轻轻用手指将膏药纸贴平。

童妍低头拿起一个创可贴，按捺住内心的好奇，没有继续追问。

穆湛礼眸孔微眯，听出童妍在利用冯莲玉威胁他好好把伤口养好。

童妍专心捏着消毒棉签，给他抹药时偶尔不经意间，蜷起的小拇指会碰到他的皮肤。

童妍也无所谓，她只是觉得总是沉默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