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账时，他说：“等下。”

两人视线交汇，童妍抿了下唇。

她轻轻缩了下脖子，这才开口说道：“我朋友住院了，我来看望朋友，本来准备回家了正好见到玉姨自己在这里，就过来看看。”

穆湛礼握紧拳头，轻嘲自己一声。

有什么了不起。

童妍客气一笑：“没事。那我走了。”

回想着刚刚看到的画面，她自顾不暇却拉着犯病的冯莲玉不放的模样。

树上掉落一滴微凉的雨，正好掉在童妍后颈上。

他刚刚竟然想多管闲事上前询问她是否还好吗？

心里哼了一声，她整理了一下肩上的帆布包，转身走向公交站台。

他转身走到货架后面，拿了两根香肠，一并结了账。

穆湛礼把东西接过来，安抚般拍拍冯莲玉的后背，看她被两个护士带走离开。

看热闹的人散了。

心里泛起丝丝涟漪，胸腔升起一些类似于后悔和感激交织的东西，很难定义。

她刚刚的一顿落在穆湛礼眼里，穆湛礼下意识要抬脚上前。

蹲坐在树下，浑身脏兮兮的。

穆湛礼将她所有表情收进眼底。

童妍刚刚一直站在原地没动。

说完了话，又发现自己太神经质，自己问心无愧，干嘛一副心虚的样子？

当晚，穆湛礼把摩托车停在便利店门口时，细密雨丝在夜幕中再次坠落。

＊

冯莲玉看着怀里的袋子，犹豫半天，才把东西递给穆湛礼：“那你让他趁热吃，不要吃太多，否则长蛀牙了。”

“玉姨，您先回医院。我骑车去送给小舟，送过去是热乎的。”

“喵呜－－”

既然他不想有过多牵扯，那么她尊重他。

她暗暗吸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放慢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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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湛礼眼眸深深，看在童妍眼里是没有表情的。

童妍头也不回走了。

童妍也不知道为什么，越说越尴尬，语气急得像是在解释什么。

就兴他一个人高冷啊？

童妍说完，也没有等他说话，她料想他不会再说什么。

两人动作同时静止了两秒。

穆湛礼站在一米之外，这才缓缓把幽黑视线转向了童妍。

“好，我知道。”

腿脚一动，她顿住脚步，身体轻微摇晃，左脚踝针扎一样痛。

穆湛礼走进小区门口便利店，拿了两盒烟和几罐啤酒。

穆湛礼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循声回头，看到那只流浪小黑猫。

“谢了。”

不就一个邻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