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扫兴。

离开京城，就意味着逃离剧情，月绫十分开心，可想到顾翡，心却莫名其妙地一沉。

“闭嘴。”裴芜神色冷下。

裴芜想直接给人弄晕带走。

但自由，明显比这还未萌芽的情丝重要得多。

月绫脊背一悚，勉强笑了笑。

这臭丫头！

月绫没哭了，但脸上还是流露出惧意，不敢再看裴芜。

月绫知道他答应了，心头大喜，起身收拾起东西来。

“唔，你不是不送我去吗？”月绫不解。

裴芜不笑了，“不行。”

这小丫头怎么这么没幽默感，难道看不出他是在开玩笑吗？

顾翡，实在对不起了。

月绫眼泪几乎一瞬间就淌了下来，哭道，“你这个杀人魔，她们什么都没做错，你为何要杀她们……”

“她们已经被我杀了。”裴芜笑开，洁白牙齿在月光中寒光森森。

不知是身体里残留的情感，还是因为方才的情事，她竟有点舍不得顾翡。

见他心情好了些，月绫小心翼翼地道，“裴叔叔，我跟你走，能不能请你安顿好她们四个。”

说着，裴芜走出门去。

裴芜特别讨厌她这个样子，冷冷道，“笑一个，不然我连你一起杀了。”

月绫眼眶一下又湿了，蜷进被窝里，闷声道，“那我不去了……”

月绫在心中喃喃。

“小丫头，给你两刻钟，收拾东西，跟我走。”裴芜大喇喇地靠在窗户旁，立马将仙风道骨的形象破坏殆尽。

她不知道，如果她现在跑了，她们四人会不会重蹈原着的覆辙。

原着里，她被凌诀巧取豪夺后，春夏秋冬可被当场杀掉了。

镀上一层朦胧冷晕。

在阳光下诡异的靛色眼珠，在月色下却折射出深幽旷远的泠光，如霜雪时节被冻住的深海，又如瓷器中绮丽梦幻的霁蓝釉色。

月绫不敢说话了，但还是默默流着泪。

“去哪？”月绫反应不过来。

可看到她湿漉漉的眸子，却怎么都下不去手，只能忍着不耐道，“麻烦死了。”

白日的他又凶又吓人，她连和他说话都要鼓足勇气。

月绫花了好一会才认出这是裴芜。

“你到底去不去？”裴芜不耐烦了。

“青蘅渡。”裴芜懒懒抬眼。

她怎么也想不到，夜里的他竟会好看成这个样子。

“那我的丫鬟怎么办？”月绫一脸担忧。

当然，前提是他不开口。

裴芜一阵头痛，破天荒地解释道，“没死，但你再哭我就去杀了她们。”

裴芜笑意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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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天上的仙人。

裴芜看到，也不自觉地弯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