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瑰还在看外面，“什么？”

握住他的手确实非常温暖。

多架直升机轰隆从天空中飞过，他们知道，那不是来接他们的，可每一次经过都会抱有一丝希望。

“正是因为这样的时候，才需要冷静下来，不然就算看到了生存的线索，也没办法好好用起来。”

而且四月晚上的天气还是有些冷下来了，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是为了那些如草芥般死去的人而愤怒。

原本应该遍布人影的校园，只剩下了满地的尸体和游荡的怪物。

不是的。

封薄明怔怔地又想，他真的是在害怕吗？

牧瑰愣住了。

这是愤怒的颤抖。

害怕？

牧瑰眼神对准他，瞳眸黑亮得可怕。

他们的身体因为之前的那阵痛苦，出了很多汗，七个小时以上，没有进水，身体这样下去很快会进入脱水状态。

没有人有余力救别人，跑得掉的都逃走了。

牧瑰似乎认同了他的话语。

封薄明感觉到了。

封薄明温柔地放缓声音道：“如果害怕的话，就握住我的手，我听说，体温能够给予人些许的勇气。”

封薄明想。

封薄明看向牧瑰另一个放在地面上的手，五指无意识划蹭地面，已经留有一些白痕，而指尖是颤抖的，上面已经通红，再继续可能要滴血了。

他们有时也听到与他们一样同在废墟里的求救，渐渐也没了声音。

而是愤怒。

封薄明的嘴唇上沾着灰尘，已经干燥得起皮了，但他还是笑道：“你的手有些凉，我天生体热，这样可以把我的温度分一点给你。”

幸好是两个人。

假如一天之内，他们没有脱困，他们会死在这里。

冷的碰到热的，那热度就更加明显。

过了一段时间，鲜血从他们身边的缝隙渗进来。

封薄明心想。

封薄明握住他的另一只手，紧紧地将他的双手握在掌心。

大概这片废墟，只剩下了他们两个活人。

封薄明转了个头，面向墙体，眼不见为净。

天色渐渐黑了。

封薄明对牧瑰道：“手。”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脱困的希望只是越来越渺茫。

牧瑰略带讶异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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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不是害怕。

校园里的夜灯如常亮起。

不是单纯的体温，而是人的体温，且这个人会伸出手支撑他，这个事实会给人勇气。

和他不同，他手脚天生虚凉。

封薄明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