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过去到现在，似乎从来没变过。

牧瑰神智有些恍惚了，基本上他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牧瑰背着封薄明，走走停停，他有时候会想，自己这双腿已经没了知觉却还能往前迈动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颜策之：“你！”

牧瑰低头看到了自己手的样子。

伊灰很快回来了，他拿着水瓶、镊子、针线、白酒瓶子、打火机，还有一叠白色的布。

他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叫停了他们俩。

躺下的时候，他去掉了牧瑰的鞋，靴子拿下来，那血就像小小的溪流，淌在了地上。

“来，现在坐起来。”

他坚持到生命的最后一秒，就是为了多让他们逃走一些人，多让他们逃远一段距离。

他苍白地露出笑容：“还好，在一户人家里找到了可以用的。”

牧瑰摇头，被强硬地塞酒瓶口喂了一口。

“咳咳咳。”

周围的人也抱团停下来休息。

说明杨中校给他们争取到了这一段逃亡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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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火苗沿着他的喉咙食道滚下去。

牧瑰望着他们来的方向。

而他只能逃跑，不停地逃亡。

耳边，同样的哭声不止一簇，随着时间流逝，渐渐远去。

有些人站起来了，带着泪水走向前方。而有些人停留在了原地。有些人选择原路返回，踽踽走向了死亡和亡灵的怀抱。

牧瑰确认了他生命暂时没有危险，跟颜策之一个人背一个，踏上了逃亡的旅程。

颜策之眼睛红着撕下衣服给他包扎。

会站在他们身边。

伊灰苏醒了。

他们远行了十几公里。

伊灰脸上没有笑容：“牧瑰，放下他，过来。”

皮肉绽开，伤口处都是脓血和烂肉，肥美的幼虫在上面安家。

多么没用，多么无力的家伙。

颜策之扶起牧瑰，让他身体靠着他，伊灰先给他把酒瓶子递过去：“先喝一口。”

伊灰给他找了一处干净的空地，在下面垫了一些看起来稍微干净一些的塑料布，让他躺下。

伊灰看了牧瑰半开半阖的眼皮，舔了舔干涩嘴唇，轻声道：“你躺下来一会儿，但不要闭上眼睛，我去周围找找水，还有消毒的东西。”

伊灰把他的手拿起来。

牧瑰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他气，却是气自己没注意到这些。

虫潮没有紧跟。

过了好久好久，封薄明的抽泣声渐渐减弱，他昏迷了过去。

哪怕闭上眼睛，阳光还是照样刺眼，让他没办法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