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殷燃听懂了——他们又没谈恋爱。

顾泽杬忍笑垂眸，装成依旧困乏的样子，故意说：“谁知道呀……”

他的嗓音抑制不住地发着抖。期待着，又不知能不能期待。

顾泽杬的倦意渐渐退去。

顾泽杬扬了扬眉。殷燃发现了吗？

欸，殷燃怎么这么紧张？印象里好像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不安。

扰到你……”顾泽杬低低地笑，“难道你要像哄灯灯一样哄我吗？”

好像是……灯灯是不是他的？

“那我哄灯灯是什么身份？对他很好的殷叔叔？”殷燃揽在顾泽杬后背的手下意识收紧，“阿杬……灯灯是我的吗？是你和我的孩子吗？”

沙哑慵懒的笑音，震得殷燃心都发颤。

顾泽杬一愣，怀疑自己听错，诧异地仰起脸。

他满腹怀疑，但最后只是接着殷燃的话道：“我自己去洗。”

两个人都穿着睡衣，站在客卧门口，其中一个还糊里糊涂的。这算什么？既没有仪式感，还趁人之危。

殷燃这么紧张的模样着实少见，忍不住想逗他。

但……另一个问题，他或许可以趁虚而入。

殷燃刚刚问了什么？

他喟叹：“又不是不行。”

这……殷燃居然不按常理出牌？都没得到答案，殷燃愿意就这么算了？

嗯？

含混不清的状况，他宁愿不要。

顾泽杬好困，殷燃体温高，怀里热乎乎的，很适合睡觉。

顾泽杬还迷糊着呢，没意识到眼下有多暧昧，甚至嘟哝着追问：“用什么身份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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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殷燃又突然全身僵滞，肌肉变得硬邦邦的，心跳响得闹人，一下子又不适合睡觉了。

然而，顾泽杬都想好接下来该如何作答了，却感觉到殷燃周身都松了下来，接着头顶传来若有若无的叹息，入耳的话与预想中的大相径庭：“我陪你去洗漱？灯灯在等你吃饭。”

既然殷燃不追究到底，那他可就顺其自然了……

殷燃强行压下差一点就脱口而出的“那现在就谈”。

顾泽杬张了张口。

可殷燃哪还有刚才的忐忑，自若地与顾泽杬对视：“还困的话，一会儿到车上再睡。”

他想要的循序渐进如今只差一步罢了，而殷燃又已有所觉，没必要再严防死守地瞒着。

他悄悄抬眼，殷燃的下颚都绷紧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怀里人的小动作。

顾泽杬不觉得意外。殷燃又不笨，自己的暗示再加上灯灯对他的依赖，殷燃要是毫无察觉才奇怪。

当然也不会太过分，等殷燃重新问一次，他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