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堤摩都退出去了，还怕……”

“……”手登时就僵在了半空。

不过一瞬后，适愿便收回了目光，低下头，右手扶肩，慢慢地行了个标准的皇室礼。

阿拜尔低头看向光脑，页面上显示的名字清清楚楚。

“？！”

纳恒：“喔，刚刚没有注意光脑，探测仪应该是坏了，待会儿我过去看一看。”

没有复生，不见来生。

“四皇子还在边……”

“阿拜尔！”

原来十二年前，是这样的场景。

“……”

“还有，”纳恒顿了顿，隐约听到那边与他这儿一样轰响的风声，有些不确定，“你在哪儿？”

“……”阿拜尔蓦地吐出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身体也彻底放松了下来，“没事，之前一直打不通你的光脑，光屏上的探测点也不动，我还以为……”他渐渐消了音。

良久，凌洲才放下了手。

冬末

南境。

他垂下眸子，手指不自觉地蜷曲，时间好似就停在了这一刻，仿若十二年的光阴只是大梦一场，随着飞雪飘扬，一并掩于雪底，消散于凛寒苦冬之中。

“放肆！！极北之地乃是虫神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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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拜尔带着一队军雌匆匆赶往河南，一路所过都平静异常。

一名军雌感到有些不对劲：“中将，这……”

凌洲彻底听不清了，眼里只看到适愿抬起头，和面无表情对下面的一切充耳不闻的虫皇对视。

“你闭嘴……”

……

“……放肆……”

“……才十二……你们想让他死在那吗？！”

阿拜尔脸色阴沉：“他们应该还在前面，冲过去。”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不知道是因为适愿心绪破碎，还是因为这一段长达十二年的记忆已经快走到了尾声，凌洲愈发感到眼前情景的割裂，画面是不断跳转的，声音是断续不连的，迷离惝恍，惶惑不安。

“啧，”纳恒撇了撇嘴，随即正色起来，“你过来吧，我发现了点儿东西。”

“四皇子雄主，曼斯勒安亲王凌长云于堤摩一战战死，现遵祖令，命其虫崽适愿·温森特纳即刻前往北地，祈魂十二年。”

军雌见状也赶忙停下，转身飞回去：“元帅？”

纳恒有些疑惑：“没事啊，都解决了，怎么了？”

阿拜尔手上一刻不停地按动着急讯钮，内心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仿佛回到了十二年前，他……

瞬沉默，半晌，抬起手试探地伸过去，却只是毫无凝滞地就穿过袍子。

“……”

“十二年……三年……”

“你……”

断断续续的对峙责骂渐入耳道——

“你们在质疑陛下……”

底下顿时翻起了滔天巨浪，一个个的再也按捺不住，纷纷冲到了殿前。

……

恰如梦幻泡影，虚无缥缈。

“是。”

一双双翅翼霎时猛振，径直沿着光脑轨迹直冲过去。

“昂，是我，”纳恒道，“你怎么给我打那么多通讯？那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阿拜尔登时停在了原地，翅翼在巨大的惯性下猛地往后掀了掀。

阿拜尔声音有些凝滞：“你，你没事吧？”

军雌：“是。”

阿拜尔：“快到长河了。”

光脑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陛下，不可……”

凌洲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随即又收回了视线。

“什么叫……祈魂……先祖……”

温森2875年冬末，适愿·温森特纳奉命前往北地为亲王凌长云祈魂十二年。

阿拜尔：“我和你没感情，你那边收拾好了吗？要不要我过去？”

抬步走到适愿面前，哪怕知道无济于事，却还是将他整个人都牢牢挡在身后。

阿拜尔：“嗯。”

“易哲维希上将和纳恒中将还在前线，你们怎么敢……”

“请收回……”

“……”纳恒乐了，“哟，看来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嘛。”

在一声声的模糊微音中，最清晰的是虫皇加持了精神力的威重谕令——

阿拜尔不确定道：“纳恒？”

白袍被带着小幅度地摆了摆，上面的银纹却没有折射出应有的流光，只见阴影混杂，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