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对不起有个屁用，你外公那么怕无聊，干什么不回来，非要你去？”

借着车灯的光，程洛看着蓝勖平静的表情，算计着，等他说过之后，这张脸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外公讨厌香港的空气，几年前，他搬到了巴黎的郊区！”

“没什么！”程洛掩饰的看向别处

“那你叫我怎么做？换做你，你会拒绝？”

蓝勖压住火气站起身，“你什么时候走？”

“几个月前，外公告诉我父亲，一个人在那边太闷，所以……希望我过去陪他！”

现你这么幽默？”

半天没有动静，只有瑟瑟的风声……

“明天老头子就要去缅甸！和那边的一个毒枭有笔大买卖谈，没个一两个月回不来，你可以踏实一段日子！”他也可以踏实一段日子。

听到“毒枭”两个字，程洛抖了一下，并不是害怕，只是……几年之后，或者就是这一两年，蓝勖一旦接管风云会也会像他的父亲一样进行着这样的交易，从事这样的营生，他知道，对于黑道家族，这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但关系到蓝勖，他就再也无法把它当成一件平常事。

“我差点忘了！”程洛一拍脑袋，折腾了一个晚上他居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事。

“那你现在才告诉我！”蓝勖发怒的吼声在空旷的山顶回荡了很久。

“我是早就想告诉你？只是……”知道说了就是这效果，他哪有可能不犹豫。

“你叫我拿你怎么办？”磁性而沙哑的嗓音。

“我会！”为了他他还有什么事不会做。

“他都八十几岁的人了，说不定哪天就……他想让我过去陪他，我总不能不去吧！”老实说他当初也犹豫过，只是外公一向对他很好，他没道理连老人这么简单的心愿都不满足。

“你倒真是个孝子！你把我蓝勖当什么了？我拚了命的为你，不是让你耍着玩儿的！”他以为他就真那么喜欢打架，真就愿意和老头子翻脸？

“是！”程洛有点心虚。

“我……”蓝勖发泄的踢起地上一片尘土。“你现在说算什么意思？知会我一声？告诉我你该走了？

“对不起！”

“你说我无情无义？”蓝勖愤恨的把程洛甩在车门上，“你还有没有良心？”

背光的一侧，程洛看不清蓝勖的脸，但那双在黑暗中烧得通红的眼睛，空气中流动的躁动气流，让他可以感觉到蓝勖有多生气。“我……并不是有意瞒你，只是知道说了一定会是这种结果，所以才一直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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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事，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后天！”他那两个哥哥就像是盼着他走，夸张的提前半个月就把机票给他订好了。

“怎么了？”蓝勖注意到他的异常。

“你没发现的岂止这个？”

突然，程洛感觉到一股惊人的热度与力量紧紧地将他围住，“蓝勖……”

“我不好？”蓝勖低下头，轻吻了一下那在月光下泛着光泽的唇。“你会和我在一起？”

程洛心里一荡，他从没听过这个人这么无奈的口气，“我……并不想去！”

“他要是一年半载的都不消气，我们就真在这儿住上一年半载？”不是他悲观，而是这对父子简直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评定。

“几个月前？”不出程洛所料，蓝勖的脸马上就变了。“你没拒绝！”

程洛推开他，“你还有心情闹？我都快疯了！我们要在这个鬼地方呆到什么时候？”

“你今天怎么到的这么早？”蓝勖突然问，他连准时都不曾有过，居然会提前将近两个小时。

“现在说还来得及！”

“有什么好奇怪的？”

“等老头子气消了！”这么躲躲闪闪的也不是他的作风，但他绝不能让程洛落在老头子的手中。

“你下午的时候不是说有事告诉我？”

“我也懒得发现，你能有什么好的？”

“我没你这么无情无义！”程洛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