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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毒杀了二殿下,因为殿下想要笼络朝臣,为东符旧部说情。
马濡擦净涕泪,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道:“谢王爷自背污名,替杨铜钱守住声誉!”
马濡冷下脸,骨节作响,他缓缓道:“王爷对我好,可是那位王爷对我更好。您只把我当奴才看,他愿意委我已重任!”
马濡倒飞出车厢,打翻几只恶狼。狂放真气过天关,直入经脉,丹田震荡吐血,半天站不起来。
国公抬起头,道:“看来符锦比我对你好,难怪你这么忠心耿耿。只是想问问,我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在我艰难时,投靠于他?”
“你?”国公嗤笑道:“你是什么境界了。”
嘭!
“天下四境,灵脉、周天、近玄黄、入天枢……奴才堪堪摸周天的门槛,虽不能当千人屠,但在千人围攻下,护住国公还是可以的。”马濡语气谦恭,可是看国公的眼神,藏轻蔑。
能国公显然注意到,马濡对他的称呼变了,他好奇问道:“奴才?当年你全家被北原蛮子杀光,是你自己非要拽我的马哭喊要当给我这个救命恩人当奴才前后伺候。我看你?地可去,才收留下你。怎么,如今又怨我将你当奴才看了?”
国公脸色阴暗,问出了自国破家亡后就在心中憋了不知多久的话:“马濡马子才!你这个字还是他你找算命先生起的!你如何忍心坑杀他,坑杀挚友,坑杀行北路定邦大帅杨铜钱!”
“哦?比我以前还了,难怪外面这么多北原狼都不倒你。我记得在边塞时,你可是听了马贼蹄响就会哭爹喊娘的。”国公顺了顺领子,走了几步,配上他俊逸的身姿,称得上威风凛凛。
马濡接住袍子,喃喃自语:“我也不想这的……可他不肯降,明明东符已经那般境地了,他的能耐,到西符不比东符差,明明锦王爷已经给他许了那么多好处……我不想啊,可是他就是不肯……就是不肯把王爷你绑了……”
不可能的,自己日夜守在国公身边,如果他有内力恢复的迹象,自己断然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就算恢复……自己已经不比当年,是半步周天的者,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被踢成重伤!
马濡缓缓跪地,有些抽泣,忆起那位豪迈挚友,悲从心来:“我把他喊到空荡处,哪知道他非但不肯反,还劝我向王爷你自首。锦衣行的探子见状便蜂拥而上……挡不住啊,我挡不住啊!”
“就你也配!”
“都不像了,就只有杨铜钱那个憨货还是那……就这死了,下地狱还能见他吗……”
就连王爷自己,也被他用药祸害了龙根,此生不能在诞下子嗣。
沧州州军姗姗来迟,只见到了大路上的一片狼藉。
知道这个消息的符锦,终于散去了他脸上长久存在的笑容,砸烂沧州督察府的书房。
“王爷,你和以前可真的不像了……真是……能忍啊……”马濡躺下,他的眼皮越来越重。耳边听到马蹄声再次响起。
能国公气急,一脚撩向马濡脑门。马濡不闪不避,国公早就被锦王爷这些年来明里暗里折腾的内力全失,只比普通人上一点。
马濡想起了在京城里的日子。
几天后,京城锦衣行多了不少的空位,城郊外多了不少?名冢。
他溺死了大郡主,因为郡主一直试图联系东符残党,想拉拢起一批势力。
他将裘袍砸向马濡,骂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袍子,你到底认不认识!”
自始自终,将马濡踢飞出去后的旧东符王爷再也没有看他一眼,而是如鹏鸟一般跃起,朝北而去。
袍子虽然厚重,但能国公早就失去一身武功,盛怒之下扔过来,自然伤不到半步周天境的马濡。
他勉坐起,看车厢碎,看王爷披上那张血红裘袍,看那狼群横飞,肢体四溅。
能国公不等马濡回话,又道:“好,就算本王对不起你。可杨铜钱那憨货呢?他待你如何?你要学武,分明没有资质,是他天天带你舞枪弄剑,给你找这家秘笈哪家典,你跟他可比我这主子都铁。就算他当了将军,升了大帅,也不曾轻慢过你,下了阵不来拜我,先要跟你聊上几句……”
也真是因为此,西符皇室才终于放下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