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连走了几步,青儿一时没有跟上,险些摔倒。
听青儿娇嗔,符威阳爽朗地笑了数声,有些幼稚的得意。
走了会,两人身上出了层汗,便歇了。青儿取出食盒里的饭菜,还是温温的,给符威阳盛满一大碗饭,领他握住筷子,给他夹菜,小心剃掉里面的姜块辣椒。做完这些,她才自己开始吃。
明明是相当麻烦的伺候活计,青儿做的?比开心。
她笑的极好看,如果符威阳现在眼睛好,大概会被这一幕给迷失了魂。可惜他现在是个瞎子,只能感觉和极为微弱的视力,去分辨那一抹绿的是菜汤,那带点酱黄的是肉,桌对面那个清丽温柔的姑娘,在他眼里也只是一抹迷迷蒙蒙的青。
青儿此生最擅长的,就是演戏作秀这四字。?论扮作伶人乐客还是飘逸女侠,亦或者娇憨宠妾,她都能演出十成十像。而现在她演的,自然是不谙世事的乡下村姑。甚至有些时候,连她自己都忘了,她应该是个什么性格。
她捧脸庞,看符威阳坐姿端正的将那些菜饭细嚼慢咽后吞下,低声道:“真是个傻瓜。”
符威阳听到了,笑了笑,没说什么。
吃罢饭,青儿独自收拾碗筷,符威阳便坐在一旁调息。就好像他们这几天来每天做的一,犹如老夫老妻。出去洗碗的时候,院子那头又听到自己那便宜外甥的惨嚎哀叫,青儿不禁捂嘴轻笑。
回到房间,符威阳已经睡下了。躺在床的最里侧。
她看了看自己放在床头的竹篮,里面装的是一些衣物和琐碎物事。符威阳的衣物宽大,青儿虽然没有可以躲别人洗晒,但也不好意思不作什么遮掩,所以每每都用这大竹篮装,等到换洗时,在给符威阳穿。她打开竹篮,里面衣服的齐整,好似从未有人动过一般。
房中诸个角落,也像是从未有过变动。
她不禁心中有些佩服。若不是知道符威阳的眼睛尚未恢复,她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他搜查这间闺房。
“先是床柜,接是书案和妆奁。”青儿循那些蛛丝马迹,在自己的小房里溜达。符威阳这几天一直在熟悉这个屋子,在不引起自己警觉的情下,一点一点,将这些地方都搜了个通透。
她打开衣柜,想了想,这位瞎眼皇子要怎么做才能不让人看出明显的痕迹呢?她浅浅一笑,用手去按压那些堆整齐的丝绸衣物。
洛奎的确是拿她当真徒弟对待的,哪怕知晓这便宜弟子来路不明兴许不会住多久,但是春夏秋冬换洗的衣服都备的齐整。不过即便如此,也不会刻意给她一个留暗格的衣橱,所以青儿要藏某些东西,并不能太隐蔽。她将手探了进去,在冬衣下摸索了会。
一块通透温润的玉牌被她取了出来。青儿用手摸了摸,叹了口气,贴身放好。这玉佩和她的皮肤一接触,上面的纹路开始渐渐隐起,化作一块似是极为普通的玉牌。
她吹熄烛光,爬上了床,贴符威阳暖和的散发淡淡男性体息的身体,闭上了眼睛。
她对符威阳的耳边道:“大皇子殿下,明日辰时,奴婢便带你离开这里。”
符威阳果真未睡,他睁开眼睛,没有转过身,声音沙哑低沉:“去哪?”
“回上京,面见圣上,让天下认明锦王爷的反贼面目,清君之侧。”
乡下村姑和落魄皇子的纯情该结束了。
谁家少女不怀春?谁家男儿不钟情?
只是两人此刻虽然同床,看不见彼此眼角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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