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下去！”顾宸之抬手按了按胸口的位置，沉声道，“启程！回天楚！”

顾宸之让柳绵夏上了自己的马车，随后跟着上车。

顾宸之回天楚国没有告诉任何人。

哥哥身上的香气，还是那样好闻，令人迷醉。

“宸之——”柳绵夏眉心蹙起来，抬手去碰顾宸之的鬓角。

他一路上都在思索着见到哥哥了要说些什么话，要如何向哥哥表明心迹。

顾宸之却牢牢握住柳绵夏的手，慢慢抬起头，深邃的目光紧锁住柳绵夏，眼底压抑着疯狂。

顾宸之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甚至放缓了呼吸，极力忍耐着，才没有将柳绵夏直接拥入怀里。

顾宸之满嘴苦涩，如果哥哥拒绝他——

他不是傻子，他能感觉到顾宸之周身的气场不对。

宸之的鬓角——

在船上的每一天每一夜，顾宸之都在失眠，不得不依靠药物才能短暂地睡上几个时辰。

顾宸之乘坐的马车驶入城门的时候，柳绵夏已经带着阿辞及一队护卫在城门内等了许久。

“哥，我喜欢你。”

顾宸之眼底泛起波澜，他只是看着柳绵夏温柔笑着，点点头说：“嗯，回来了，就不走了。”

“宸之！”柳绵夏惊喜地尖叫，“宸之——！真的是你！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一去这么多年都没音讯！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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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绵夏惊恐地看着顾宸之，呼吸急促起来。

柳绵夏惊愕地睁大眼睛，本能地想要把手拿回来。

柳绵夏激动的心情一时平复不下来，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问顾宸之，却不知从哪里说起。

越是临近天楚，顾宸之心中就越是焦虑。

大船靠岸，顾宸之命人去王府送信，告诉柳绵夏他回来了。

若要将心魔化解，除非将他的心脏挖出来！

最后只化成了一句，“这几年……你在外面过得还好吗？”

顾宸之的掌心干燥温暖，他将柳绵夏的手缓缓挪到自己唇边，眼帘低垂，睫毛微微颤抖，在柳绵夏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柳绵夏想叫人，想叫阿辞进来，想叫护卫进来，或者随便什么街边的路人来救他。

哥哥眼睛红红的样子也好可爱。

他缓缓揽住柳绵夏的肩膀，轻轻拍着他，“哥，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你该高兴才是呀。”

修长的手指刚一碰到那些银色发丝，就被顾宸之握住了手。

“一直喜欢你。”

顾宸之的近侍顾泽自然认识柳绵夏，他将马车停在柳绵夏面前，扬起笑脸唤了一声：“见过少爷！”

他不是那个乖巧可爱的三弟。

顾宸之现在的表情很平静，但柳绵夏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很危险。

怎么会这样！

宸之才只有二十几岁！

“我不听！”顾宸之猛地打断他，眼里浮现出戾气，“我只要一个结果！”

“哥——”顾宸之的语气骤然又温柔下来，他注视着柳绵夏，声音轻柔，“给我一个答案，好不好？”

“答应我，好不好？”

但他叫不出声。

这个狭窄的车厢里，只有他和哥哥两个人。

顾宸之推开车门跳下车，俊朗的面容上带着笑意，紧走几步在柳绵夏跟前停下，语气欢欣地叫他：“哥！我回来了！”

要么疯，要么死。

哥哥一定会来接他。

大船扬帆起航，全速前进，生生把航程缩短至两个月。

柳绵夏审视地盯着顾宸之的眼睛，试图找出他说谎的痕迹，明明他都瘦了这么多，而且漂洋过海的，在其他国家肯定会水土不服，生活习惯都不一样，怎么都不可能比家里好。

说到后来，柳绵夏几乎高兴得语无伦次，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我们上车再说吧。”

“哥，我想做你的男人。”

这执念已成为心魔。

柳绵夏的目光一沉，瞬间心疼起来。

怎么会这样——！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他又怎么忍心伤害他！

柳绵夏瞪了顾宸之一眼，吸吸鼻子，“我就是高兴才哭的！你在外面是不是很辛苦，都瘦成这个样子了！回来了就不要再走了！让卿卿给你开些药膳方子，好好帮你补补！”

以至于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整整瘦了一圈。

他的鬓角竟然有些星星点点的银丝！

看着看着，柳绵夏的瞳孔忽地一缩。

他是一个拥有绝对力量的成年男人。

顾宸之点点头，“挺好的。”

“宸之，宸之……”柳绵夏紧张地开口，“你、你听我说——”

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弟弟啊……

这个男人，是他的弟弟啊……

“哥——”顾宸之将柳绵夏的面容收入眼底，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太贪婪，不要泄露出一丝不合时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