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根儿和柳壮老老实实应了,欢欢喜喜地揣着银子离开。
拿起一张纸,举在半空晃晃,还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气味,甚至打算撕一点下来尝尝味道。
这纸虽然能写字,但远远达不到柳绵夏想要的效果,他放下笔,吩咐田庄里来的两个小伙子。
阿辞虽还没有完全清楚这纸将会带来什么,不过能卖钱这是一定的,敏锐的直觉让他知道,纸这种新问世的东西,它既然是有用的,那就一定会有人买,绝不能让别人知道制作的法子。
两个少年出了厉家,都兴奋得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说起自家媳妇儿,俩个气血方刚的少年不由相视笑了起来。
稍微等了一会儿,墨迹干在纸上,柳绵夏用手轻轻拂过,几乎没有任何墨渍沾在手上。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柳绵夏:“……”
围在一旁的四个男人不管是识字不识字的,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字体,但都觉得好看。
最重要的一点,柳绵夏不想在温饱线上挣扎。
倒是阿辞双目一亮,赞道:“好句!少爷真厉害!”
刚才一下子花出去十五两银子,柳绵夏生出来焦虑感,他手里只有一百两多一点儿了!厉睿不在家,他马上还要给自己买温养两个小穴的药膏,只能是花自己的钱啊!
他们这次能做出纸来,大多都是自己家人的功劳,其他兄弟们都出力了,这次拿到的赏赐,大家都有份。
没一会儿,墨磨好了,柳绵夏提起笔,在刚刚问世的粗糙的纸上写了两个字: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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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骁怂道:“我不喜欢写字!”
“你们回去继续试验,树皮木料再切的细些,渣子滤干净,再多给你们五两银子,人手和工具都从这里头出,往后你们俩就专门管着这件事儿,这次参与了、出力了的,你们俩人自己去商量着打赏,拿出一两银子来分,出力多的多得,最重要的,是下次一定要拿出更光滑的纸来。”
厉家是在太穷了,柳绵夏把嫁妆里的二百两银子借给厉睿做生意去了,自己手上那会儿就剩下一百多两银子。
厉睿出远门时给厨房方伯留了点儿银子,这之后的其他平日开销就都是柳绵夏自己的银子了。
指望布匹铺子那些收入,完全没戏。田庄到秋天才有收成,而且产量还那么低,交完税,再给庄上的庄户们分点儿,就别想着能有结余粮食卖钱了,能供自家人吃就不错了。
“放手!”柳绵夏不得不拦着厉骁,“这不是吃的!是用来写字的。”
柳绵夏的脸爆红,哪有这么夸人的!
柳壮也道:“是啊,你看庄上那些人一开始还挺有干劲的,后来见这纸难做,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了,还好媳妇让咱们听少爷得话,即是少爷的吩咐,不管有没有赏赐,咱们都该认真干!”
还有,马上要到夏天了,他夏天的袍子只有嫁妆里的那两套,那怎么够穿呢?肯定得买新的,厉骁也得做新衣服,还有阿辞。
阿辞道:“我跟着少爷一块儿读了那么多书,可没见过这句诗,就算不是少爷写的,少爷能知道这句子,不也说明少爷博学多识吗?”
厉骁是识字的,但以他的理解能力,就别指望能欣赏得来这句诗了。
阿辞一定是对他戴了十层滤镜吧!
接着,他随兴写了一句诗。
原身柳绵夏从小就读书习字,阿辞作为陪侍自然和他一块儿学习,也是识字的,这样的好诗句,阿辞自然能体会得出。
柳绵夏噗一下笑出声,“又没有让你写字,你不爱写,自然有人愿意写,也会愿意用‘纸’写。阿辞,帮我拿笔墨来。”
阿辞不敢明着笑厉骁,眼里带着笑,去给柳绵夏拿来了毛笔和墨,亲自替他磨墨。
上辈子他是练过毛笔字的,练的是中规中矩的楷书,当然风骨什么的是不用想的,但好在一笔一划都写得端正,算得上是漂亮。
柳绵夏被夸得脸一红,只道:“这诗不是我写的,是别人写的,我就是觉得好听,随便写写。”
柳根儿道:“原以为少爷不过是闹着玩儿,说是赏赐,估计也不可能赏这么多,哪知道是真的!”
一听是用来写字的,厉骁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了,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啪”一下把纸按回了盒子里。
另一边,柳绵夏和阿辞一起把自己现在的财产算了算。
厉骁他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阿辞应该有些私房钱,可柳绵夏并不想花阿辞的钱,就算现在暂时能花阿辞的钱,可没有收入,总有一天银子会花光。
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柳绵夏终于灵光一闪,对啊!他不是有个布匹铺子吗?可以在这个上面想法子啊!
于是在柳绵夏说完之后,阿辞冷声道:“你们记住了,制作的方法一定要保密,若泄露出去了,我不会放过你们!”
柳绵夏想开食肆,但他没有经验,要等厉睿回来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