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顾宸之整张脸都亮了起来。

可冷静下来之后，他就收回自己那跃跃欲试的触角，将它冰封在心底的某个角落，给自己戴上假面，装成一个乖巧能干的弟弟。

因为这事儿，明知道柳绵夏五个夫君位都已经满了，晋阳城里依然还有许多大家族想把子侄送到厉府去当侍郎。

顾宸之感觉自己就快要压抑不住了。

那摊主笑呵呵地道：“这兔子面具是一对儿，小郎君要不要买一对，和夫人一块儿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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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止借着面具胆大的说出了喜欢柳绵夏的话，还借着面具，说出了这样类似于调情的话。

“哥，你看这个，好看吧？要不要买一个玩？”

他显然是误会了柳绵夏和顾宸之，以为顾宸之是柳绵夏的夫君。

倒腾了几个月，还真叫庄汉们研究出来了，后来又经过柳绵夏一番指点，渐渐的毛衣毛裤的样式才变得与他前世所见过的差不多。

这新东西弄出来，除了自家人穿，自然是大量的制造，拿到市面上卖钱了。

顾宸之往脸上一戴，一把抱住柳绵夏，嘟嚷道：“哥，你最好了，我最喜欢你了。”

有时候顾宸之特别想不管不顾地告诉哥哥，那种冲动几欲冲破胸腔。

不得不说，劳动人民的智慧是伟大的。

有时候，他竟会对柳绵夏身边那些男人生出深深的恨意。

摊主笑眯眼给顾宸之又挑了一个兔子面具。

嫉妒一直蚕食着顾宸之的心。

如今晋阳城里只要是能买得起羊毛衣裤的，几乎是人人至少都有一套，轻便又保暖，价钱还不贵，又有谁不喜欢呢？

柳绵夏笑着拍拍他的背，“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个面具吗？笑得像个傻子似的。”

于是这毛衣毛裤，便成了柳绵夏手里的又一大进项，不知道惹得多少人眼红。

柳绵夏正要开口解释，却感到顾宸之拉了拉自己的袖子，这个大男孩脸上带着些许的哀求，附在柳绵夏耳边小声说：“哥，你别解释，求你了。”

顾宸之陪着柳绵夏走在市集上，不停在怂恿柳绵夏买东西。

柳绵夏便把织羊毛衣的想法说给田庄上的汉子们听，让他们各自琢磨琢磨，这毛衣要怎么才能织出来，若能想出法子来，自然是重重有赏。

他矛盾的希望哥哥能发现自己的心意，却又害怕哥哥发现自己的心意。

顾宸之闷声道：“是你的小傻子。”

不止晋阳，这毛衣问世短短几月，甚至都卖到京城去了，穿毛衣，一时间成了那些达官贵人们争相追捧的潮流。

他无法再继续待在柳绵夏身边，他必须离开。

柳绵夏出一次门，上一次街，有时候就能遇到好多场“意外”或是“偶遇”。

暗自叹息一声，柳绵夏对那摊主道：“那就拿一对儿吧。”

柳绵夏微微一愣，便反应过来，心下一软，宸之没成亲，虽然长得高大，但到底是个孩子，不想在外人面前掉面子，也情有可原。

边关战事频频有好消息传来，但还是一直有家族在往南迁，晋阳城里的坊市也没有以前那么繁华热闹，不过也并不萧条，街面上依然有很多人来来往往。

他们停在一个卖面具的摊上，顾宸之拿起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在自己脸上比划，又拿起一个兔子面具递给柳绵夏。

南边来的商人带来精美的金器银器，华丽的丝绸，海里的海产干货，还有美丽的珍珠，在这里能卖上好价钱，再买上羊皮牛皮，还有新出的羊毛衣，带到南边去卖，便能大笔赚钱，如今要开春了，这些货不太适合卖到南边，商人们便买了牛羊，赶回去宰杀了卖牛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