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额日勒冲进那巷道的时候,铺天盖地的羽箭射了过来。
厉骁反应极为敏捷,在听见破风声的瞬间便抬起手中的长枪做出防御的招式,铁箭被长枪一一击落在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厉骁有这份招架的本事,他身后跟着的士兵们却不是个个都这么厉害的,有不少人都被铁箭射中受伤,厉骁听见下属们的痛呼声,眼眶都发起红来。
北蛮人的铁箭仿佛射不完似的,厉骁胸中怒气翻滚,大吼一声:“掩护!”
他一拉缰绳,跨下的战马扬起前蹄,唏律律嘶鸣一声,竟是不退反进,朝着额日勒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眨眼马儿就追出了巷道,喊杀声中竟是与裴湛的人马碰在了一处。
厉骁只匆匆喊了一声“裴指挥使”,便反手从箭壶里抽出四支铁箭,弯弓搭箭,在疾驰的马背上拉满弓弦,目光中带着冰冷的杀意,四支铁箭流星一般射向额日勒。
这一瞬间,厉骁全身空门大开,在他射额日勒的同一时刻,北蛮军中也有数十人手中的弓箭射向了他。
厉骁手下的兵们替他挡了许多箭矢,但箭矢太多,人的速度哪里及得上飞箭,在这样的境况之下,总有疏漏的。
厉骁肩上中了一箭,他完全不顾伤势,继续抽出四支铁箭,又是一组连珠箭射了出去!
弓弦松开的刹那,对面的方向也有一支带着寒芒的铁箭摧枯拉朽般直指厉骁!
厉骁深知,这一箭他避无可避。
当他在射出那组连珠箭的时候,就做好了自己也会中箭的准备。
但只要他的箭射中了那北蛮人的头领,他就算是中箭也值了!
然而,那箭未到厉骁面前,他只觉眼前一花,一道人影掠过,铁箭刺穿血肉,发出“噗”的一声响,下一刻便听到有人在惊呼:“指挥使——!”
“裴指挥使——!”
那枚箭没有射中厉骁,有人替他挡了。
那个人,是裴湛。
厉骁当即调转马头,看见裴湛背后插着一支箭,整个人翻滚下马。
厉骁心中一凛,飞快催马上前,急吼道:“裴指挥使!快把指挥使带上马!回去找大夫!”
裴湛的亲兵一刻也不敢懈怠,这样的战乱之中,一旦跌下了马,很容易就会被马蹄践踏。
裴湛受伤生死不知,但这场战斗必须进行下去。
刹羽铁骑没了将领,剩下的将士们却更加斗志昂扬,杀气沸腾!
他们要为裴指挥使报仇!杀光那些蛮子!
厉骁红着眼睛吼道:“留一队护送裴指挥使回去!剩下的跟我来!为裴指挥使报仇!”
“为裴指挥使报仇——!杀啊——!”
正当时,前方忽然传来了天楚将士的喊声:“北蛮三王子额日勒中箭身亡!”
“北蛮三王子额日勒中箭身亡!”
厉骁射出去的箭射中了!
紧接着,四面八方都传来了相似的喊声,一时之间天楚将士们士气大振。
而北蛮人却是被这喊声弄得人心惶惶,三王子死了,他所率领的勇士定然也死伤得七七八八,他们这些部落的勇士们同样也死伤惨重。
从前一向都是他们北蛮到天楚的边境上欺负天楚人,天楚人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都是懦弱的,为什么这一次,天楚人竟强悍如斯,打到了他们的王庭?
天楚将士们仿佛有用不完的勇气,一场攻城战从夜晚打到了第二天天亮。
北蛮人被打得四散溃逃,北蛮王伊勒德战死,四王子受伤,不知生死,其余各部都带着残兵逃了。
至此,北蛮王庭兰河城被天楚大军彻底占领。
……
一天后,刹羽铁骑的将士们来不及庆祝胜利,就陷入了悲伤沉凝的气氛之中。
只因为他们的指挥使背后中箭,至今昏迷不醒。
裴湛的两个亲兵衣不解带的照顾他,一天一夜的时间,两人轮流休息,半点儿都不敢放松。
伤病营的大夫说了,指挥使是伤到了肺部,这会儿大军地处北蛮兰河城,不仅是气候不适宜养病,伤药还极为短缺,若是感染了肺腑,没有真正对症的药,指挥使怕是凶多吉少。
裴湛是为了救厉骁才中箭的,厉骁心中自是极为自责,从战场上下来之后,就守在了裴湛房内,这一天一夜来几乎都没有合过眼。
后来还是尉迟将军过来劝训斥了他,厉骁这才在榻上眯了一会儿。
等到第二天时,裴湛发起了高热,伤口恶化,白皙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大夫给裴湛诊过脉,眉头紧锁,面有戚色,提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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