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手！”

赵碧烟仍嫌不够般又扎进了胳膊里。

“王唔......”

“你什么意思？”赵碧烟睁开眼。

赵碧烟咳嗽未止，熟悉的药力一寸寸侵蚀神智。他恍惚间瞥见林椹腰侧的佩剑，刚想拔出，手腕一疼。

“凭什么？”林椹垂下目光，爱怜般仔细描摹着怀里人，声音缱绻，仿佛是情人间的蜜语，“有一样你赢不了我。”

“你......”

谢向晚抱紧赵碧烟，只作未闻。

“子木，”赵碧烟躲过林椹来抓他手，顺势扑进对方怀里。鼻端血腥味愈浓，他深吸一口气，说，“阿芙蓉吃多了，果然体会不到痛。”

“放了他。”

取下头上的发簪，握在手里抚摸，缓声问，“今年是何年？”

“啊！”咔嚓一声，手腕生生脱臼。

火焰顷刻被引燃，难闻的烟味在室内漫开。

“你说，”林椹凑到他耳边，“谢王爷正在陷阵杀敌，可若是攻进去的是个空巢，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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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药力发作，赵碧烟也疼得冷汗涔涔，眼前阵阵发黑。感觉脱力的身体被人抱起，出了大火燃烧的屋子。

模糊的视线中，谢向晚正踏着月光走近。

“滚！”

温热的气息暧昧地拂在耳畔，赵碧烟瞳孔骤缩，“你，你勾结外敌？你怎可如此？！”

说着，拿起桌上的油灯，用力掷向床榻。

凉凉的夜风里，忽然飘来一个声音。

“哈，哈哈，”林椹越笑越大声，缓步逼近，掐起赵碧烟的下巴，“栖柳，你未免太天真。我来带你走，就不想想我是做了两手准备？”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

林椹却笑了：“你想和我同归于尽？”

谢向晚反握住他的手，扯下身后的披风将他裹紧，“嗯，我带你回家。”

林椹动作一顿，随即遮掩过去，给他披上一件外衣，柔声说：“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们先离开这里。”

赵碧烟一愣，随后濒死般睁大眼睛，瞪着前方。

林椹脸色微变，“你这是做什么？”

他目光依旧平静，好似身体上的剧痛并不存在，“没用的，你救不了他。”

“有什么不行？”林椹转而钳住他的脸颊，手下用力，迫使他张开嘴，塞入一颗丹药，“这天下可没人说过非得是谢家的。”又将手指插入他嘴中，强行将药丸推下喉咙。

一语说完，林椹的脸色眼见得阴沉下去，蛮横地扯过赵碧烟，“不许再想，和我走。”

赵碧烟踉跄两步，将发簪刺进大腿，尖锐的疼痛直冲大脑。他推开林椹，拔出发簪，鲜血顺着大腿汩汩而下。

林椹一惊，极快地推开赵碧烟，发簪隔着衣物只刺入了一小段。他拔出簪子，冷笑道：“你想杀我？”

赵碧烟拼命推开林椹，捂住胸口剧烈咳嗽。

下一秒，那发簪便捅在了林椹腰上！

怀中人瞪大的杏眸里是少有的惊恐，身形消瘦，惨白的脸色在月光下更显憔悴。他拽紧谢向晚的手，翕张着唇瓣，却始终说不出完整的话：“谢......谢...晚......”

赵碧烟摇头，“我最近脑子很乱，很多事记不清。但总觉得我们不该是这样，又总想起一个人，子木，谢晚归是谁？”

火焰正在蔓延，烟雾越来越浓，林椹不欲再同他耗下去。用力在赵碧烟膝盖侧踹上一脚，看他顿时跌跪在地，说：“别逼我挑了你的脚筋。”

“别说傻话。”林椹拨开他汗湿的额发，落下一吻，“睡吧，等醒来一切就结束了。”

说罢，长剑蓦然抽出，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冷的银光，用尽全力向下刺去！

赵碧烟靠着桌子阖上眼，“拖延时间就够了。”

“当”

剑突然断成两截，林椹半边身子几乎被削掉。

赵碧烟跌倒在地，外衣已被鲜血浸染，黏湿地贴着皮肤。他摇头，慢慢爬起身，“我杀不了你。”

“跟我走。”林椹抓住他的手腕。

他颤抖着不肯晕过去，“你杀了我，林椹。”

“不过，”双手渐渐收紧，赵碧烟死死握住发簪，轻声说，“若是伤得够深，也会疼的。”

林椹捂住他的嘴，看着毫发无伤的谢向晚凉凉笑道：“居然输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