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家吗?她娘家压根儿靠不住。
两人默然对峙,乌眼鸡似你瞪我我瞪你,不一会儿,赵野的戾气迅速消褪。他回复慵懒神气,只是眉稍眼角透出几分不容她造次的威势。
他说到狠狠操时,刻意一字一顿,轻若耳语,下身却隔着薄薄裈裤往原婉然重重一顶。男人肉体的温热和精壮触感鲜明实在,又兼他话里话外邪气冲天,原婉然不由忆及昨晚狂乱,当下巴不得死了。
占便宜?赵野闻言怔愣,未几挑起一边眉叶,不怀好意笑道:昨晚是谁要我狠狠操她?
两人贴身纠缠,他的气息似有若无拂在原婉然脸上,她一阵反胃,皱起小脸闪避。她这一动,鼻子隐约嗅到一股血腥气,不由岔神看去,赵野手臂教她咬伤那处鲜血淋漓。
是捏住她的鼻子。要不了多少工夫,她呼吸困难,无法不松开牙关。赵野立时抽出手臂,双手格架她,下身贴紧,将她死死钉在墙面。
原婉然于万念俱灰中拨出一点希望的火星,思量如果能暪住韩一,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么那么往后她一定好好过日子,用余生弥补韩一
赵野嗤之以鼻,你认不出我和大哥声音不同,也察觉不到我们在床上不同,这话谁信?
混账!方才她生平头一回咬人,这下头一回用村话骂人,你怎么可以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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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哥嫂明知蔡重狂嫖滥赌,还要她嫁;稍后朝廷征兵,大哥为着筹措银钱免去兵役,又要将她许给老翁作妾娘家全没将她死活当回事,就算肯在她被韩一休弃之后收留她,想来也另有所图,说不定又借婚事之名,将她另嫁他人,再赚一笔。
原婉然微感痛快,抿嘴一笑。
忽然原婉然计上心来,这宗丑事自己固然耻于向人提起,赵野那儿呢?他再不要脸,命总是要的吧。韩一好性,但并不是软柿子,赵野敢大嘴巴叫韩一晓得他奸占嫂子?
他低眸瞧她,撇嘴道:昨晚是大哥也罢,是我也罢,事前你满口应好,过后倒来假撇清?
原婉然无话可说。
我、我以为你是韩一她虚弱分辩。
过了一段时日,原婉然方才想通,赵野那话指的该是议亲当时,她娘家哥嫂谎称自己答应结双夫亲事,一女事二夫。然而赵野当时没把话挑得更明白,她便想左了,以为他意指昨夜欢合,立时羞愧得抬不起头。
的确,赵野昨夜言行举止与韩一分明两个人,为什么那会子她不曾停下细思,弄个明白,为什么?她不断质问自己,脑仁嗡嗡作痛,全身气力连同怒火一下泄得精光。
他要揍我!原婉然心头一紧,挣扎着要抽手格挡,却只得微微一动,便教赵野将她箝制更紧,不容动弹。
非但如此,当他视线转回她脸上,还慢悠悠笑道:好牙口。浑然夸赞卖艺人猴戏耍得好的声口。
赵野大抵感觉她身子虚软,再无暴起伤人之虞,便松手任她滑坐地上。
她寻思昨晚不论怎么回事,自己的身子已是染缸里落白布洗不清了。没有男人肯要失节妻子,韩一知道这事,铁定休了她,到时她能上哪儿去?
原婉然的怨恨陡地翻倍,凭什么她受了欺侮百般难堪,罪魁祸首的赵野却自在轻闲,拿她取笑?
头
赵野循她视线瞥去,见自身手臂血肉模糊,居然斜勾嘴角嘿了声。彷佛他就一路过看好戏的,伤的并不是他的肉,流的更不是他的血。
原婉然气冲冲仰首,目光剜向高自己一头的赵野,清楚看见他眉宇凌厉,瞳眸戾气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