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赵野答道,心平气和。
原婉然呐呐道:打他一顿便够了。
原婉然的东西少,不花多少工夫便搬运停当,奔向京城。
原婉然赞同这么做,尽管京城住处另外布置得多费钱,但日后韩一回来,屋外草木、屋里布置都是老样子,必然开心踏实。
她再次环视四下,明知无人,依然轻轻说:是你放狗咬蔡重吗?
原婉然捏把冷汗,她感激李大好心,但他一个外男插手她和赵野的夫妻家事,会不会勾动赵野肝火?
有话直说。赵野执缰绳,一径望向前方。
赵野笑着轻捏捏她面颊,我娘子挺伶俐的,一猜就中。
当日赵野目送原婉然朝韩家奔回,便走向墓穴,要找蔡重晦气。他往穴里一看,蔡重后脑勺磕中锄头昏了过去,便跳下墓穴,要对那厮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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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并肩坐在驾座的赵野笑了,怎么,田契会咬你的小手指头?
真的是赵野原婉然睁圆眸子,她多少认定蔡重受伤出自丈夫手笔,可得到证实,犹然免不了惊吓害人伤残、断子绝孙,事体非同小可。
李大说,野狗扑倒蔡重咬他咬那里。人躺平了,哪儿都能咬,野狗为什么偏偏拣那里咬到稀烂?倒像专门冲着那里去似的。我记得你说过,你能弄狗来,指哪咬哪。
提到狗,原婉然心中一动,当下却不便多说,进屋整理行囊。
赵野摸摸原婉然的头,难得正经,别担心,有我在。
赵野若无其事,反问道:为什么这么猜?
原婉然回以感激一笑,可心底疑惑和不安翻搅着,像面粉和了滚水,搅拌成团,随着时间发酵,越胀越大,梗得她难受。
刀子出鞘,他却停手。
赵野轩眉,这样你就气平了?
赵野收回手,吓着你了?
他待你倒是真心,赵野对颇为意外的原婉然说:这种落水狗我不打。
小韩嫂子李大顿了半天,末了只说:你好好保重。又认真叮嘱赵野:好好待她。
赵野对她早提过搬家的话,让她只带私人物什细软,其余家俱器物、碗筷瓢盆全留下,到了京城他自会置办安排。
赵野不以为意,搂过她拍拍肩膀。
原婉然迟疑一会儿,我说了,说的不对,你别生气。
赵野一派轻松,似乎并不忌讳深究这事,原婉然便放胆道:倘使蔡重挨咬是遭人设计,设计他的人那会子准埋伏在附近,拿捏时机认人,指挥狗扑咬。蔡重或别人怀疑这事有鬼,必要往他仇家里找嫌犯,那会子可能出现在附近的人都担着嫌疑。上回你让我别提你的行踪,今天向村人假装这几天才到家,正好把自己摘干净,别人便疑心不到你身上。
那壮汉猎户看看原婉然,看看赵野,夫妻俩青春貌美,十分登对,不免自惭形秽。
打他只要别打出好歹来,官府不会管,现如今你犯的事太大,万一纸包不住火,罪刑很重。
李大叹口气,一半惆怅一半欣慰,大步离开。
我兄嫂原婉然说起兄嫂两字,像吞了苍蝇,皱起小脸,蔡重受伤,开销大,哪天他们没钱,保不定又变着法子打韩家家产的坏主意,能防的还是防着点。
大敞车缓缓驶过乡间大路,原婉然让赵野催马匹跑快些。她说:我们趁早上衙门,把韩家的田地、屋子过到你名下。
马车行了一程,原婉然举目四望,附近旷野无人影。她考虑再三,几次开口又闭上。
没准野狗就爱跟他那话儿过不去呢?赵野戏谑,见原婉然不响,摸摸她的头,不要紧,你说下去。
驾了一辆马拉的敞车来接人,原婉然养了群鸡,本来打算留几只装进鸡笼带走,余者送人,请托村人帮忙巡韩家屋子、转告韩一她的去向。临了念头一转,她将鸡只通通送了出去,省下装笼的工夫火速进城。她送郑、邓两位大娘和官老爷子的鸡比旁人多,而且最肥大。
众人连声道谢,因原婉然搬家,要收拾行李,不便多留打扰,很快散了去,邓、郑大娘多留了一会儿,李大则最后才走。
赵野笑道:能气着我,算你本事。说吧。
放心,我做事干净俐落。
原婉然摇头,她永不原谅蔡重,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