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庞明珠身娇肉贵,万事有丫鬟伺候,别说树了,就是一花一草,她都不可能亲手栽种,以至于偌大的庭院,并无一丝她亲手留下的痕迹。
赵蕴柔了眼,不禁对顶撞父亲有了一丝内疚:“爹竟默默的做了这么多。”
身后老奴已经取来了火盆和蒲团。
然后他回头对上林熹的视线,温柔的道:“委屈岳父大人一日,明日,我定让人用上等的紫檀木给岳父大人重新修一个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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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蕴不知想起了什么,起身在祠堂内翻翻找找,找到了一块短小的木板,他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专注的削削刻刻,林熹身畔的纸钱烧完,他手中的木板也变成了一个简陋的牌位。
赵蕴心口酥软,只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了。
祠堂里摆满了牌位,赵蕴定睛一看,皆为庞姓,他取出六支香,以烛火点燃,分给林熹三支,而后两人一道双手合十,虔诚三拜后,插入炉鼎。
赵蕴心疼有之,愧疚有之,怅然有之,一时复杂的很,又担心林熹询问往事,他答不上来,于是抬头望望天色,道:“不早了,我们得赶去威武侯府了!”
空气里有淡淡的,久未见阳光的霉味。
林熹被这句话打动,闪着水光的眸子锁住赵蕴:“真的?”
她的银子呢?
成亲之际置办下的新府邸,根本没有社祠堂。
那老奴道:“六年前,老侯爷亲自请了法师来,修缮了一座祠堂,每日一柱清香供奉着林夫人的牌位。”
林熹和赵蕴跪在蒲团上烧纸,盆中焰火跳跃,照亮了林熹沉默的脸。
只要能离开这间厢房,随便去哪里都可以。赵蕴假惺
老奴在前,林熹赵蕴并行,可越走林熹越迟疑,这里不是…不是去往娘亲私库的路上吗?还是她记错了?
他正将那牌位放到庞明珠的牌位旁边。
真的吗?侯府会准吗?连今日都是越墙而出。林熹回抱住他,与他紧紧相拥,汲取他身上的温暖,道:“你真好。”
林熹抬头看向他。
“可我还想看一眼父亲的书房…”
这确实是娘亲的私库,不过已经改成了一座森森祠堂。
然后退后一步,撩袍下跪,认认真真的道:“岳父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以前是赵蕴粗心大意了,以后,但凡逢年过节,或者闲时有空,赵蕴定携熹儿回来给各位尊长磕头上香,求各位尊长在天之灵,定要保佑熹儿身体健康,快乐无忧。”
要说这间厢房,赵蕴是来过一次的,可惜年代久远,彼时又无半分真心,竟是一点印象都无。
厢房里早已经搬空了,只剩一张空荡荡的床,和几个孤单的桌椅。
出了祠堂,林熹与赵蕴前往正院,院子里不知道栽种的什么树,已高过墙头,伸展着茂绿的枝叶。
赵蕴从后面紧紧的拥抱住她,怜惜的亲她的侧脸:“以后,我定多带你过来住,住十天半月都可以。”
(中)撞见奸情
他亲她的眼睛,顺便吮走了泪水,心疼的道:“真的。”
林熹年岁小,没有分院,她一直跟庞明珠住一个院子,住西厢房。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当年他跟林熹说过什么。
她突然想起幼年在陈大学士府曾经学过的一句诗:“阿母亲栽白玉堂,分明雪色变青黄。”
林熹赵蕴蕴皆一脸惊讶。
林熹对那老奴道:“你且在前带路。”
不,不可能是她记错。
林熹心中有无数个问题,总结下来,只有一个:当年爹托赵奕凡看顾的私库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