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养成了一个坏习惯，他每次给家里打完电话，就会很不开心，然后他就出去吃烧烤。把之前丈夫塞给他的一千块钱用了大半了。

岑蔓只觉得他很可怜，像他每次挂电话前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他坐到了彭越旁边，陪他一起喝酒，喝着喝着开始吐露心扉。

岑蔓看了眼手机，两点半，六点张姨才会出摊。

彭越终于听到了声响，他低头胡乱抹了两下，“神经病啊，大半夜的还来拿什么？——”

彭越坐在地上，手边丢了一打啤酒，还有不知道多少个罐子。

吃完宵夜果然厂里的大门都锁了，岑蔓看着高高的围墙发愁，彭越熟门熟路地带他转到另一边，跟他说这边好翻。

他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觉得自己刚刚被彭越碰到的屁股渐渐烫了起来。

再之后，岑蔓将近一个月没有见到彭越。

彭越夹了两口面，“我给你点的，看看你的脸绿还是它的脸绿。”

“妈，妈——”

他经过彭越的办公室，发现里面居然开着灯，门开了一条不小的缝隙，岑蔓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彭越注意到他醒了，面无表情地开始说话，“好啊，让我抓到你了。”

他心如擂鼓，直到看到大狗才勉强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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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蔓甚至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他的好心情突然就没了，他红着眼眶往回走，没注意看路，在拐角直接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岑蔓撑得没有力气，勉强爬上去，没抓稳，往后一摔，彭越眼疾手快地接住他，托了托他的屁股，这回岑蔓终于翻上了墙头。

他好像在哭，时不时擤一下鼻涕。

好饿好饿好饿。

“韭菜哪有脸啊？”岑蔓咕咕囔囔。

他很快就醉了，把彭越当成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而彭越也醉得不轻，把脑袋埋在岑蔓胸口上哭，热泪烫着岑蔓的胸口。

“想家了？”彭越还是不让他走，“走吧，我请你吃夜宵。”

岑蔓原本一直给孩子哺乳，时常涨奶，来了厂里只能每天想办法用吸奶器吸出来。他把彭越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后，很快解开衣襟，把乳头塞进他嘴里。

可能喝了几罐啤酒，岑蔓忘记了饥饿，很快睡着了。再醒来，天都快亮了。因为经常三班倒，他生物钟都乱了，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床上，彭越坐在床头，盯着他发呆。

岑蔓数了数，吓了一跳，决定下次不要去了。

彭越点了很多肉，又点了两碗炒面，岑蔓刚吃完一半，一盘烤韭菜放到了他面前。

那边的墙的确稍微矮一点，而且墙上有几个可以蹬上去的洞。

彭越哈哈笑起来，看他吃得好，又给他加了一份炒面。

孩子长牙了。岑蔓模糊地觉得有点疼。

岑

“没人欺负我。”

岑蔓晚饭都没吃，心想不吃白不吃，就半推半就跟着去了烧烤摊。

这天的月亮很亮，照在一滩水池上，亮汪汪的。像门口张姨摊的煎饼。

原来是彭越，彭越原本在笑，看到他哭了，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岑蔓跳下墙头，听了一会儿，彭越走了。

岑蔓断了片，他根本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胸口胀疼。

“呵，请你吃宵夜还不肯赏脸啊？”彭越不由分说拽着他往外走。

岑蔓道了歉就走，却被拽着了手。

“谁欺负你了？”

“吃什么宵夜，回来大门都锁了。”岑蔓并没有这个心情。

“没什么。”

这不是他第二次碰到彭越，他再傻也能猜到彭越的心思。而岑蔓对于性爱，并不热衷，也没有义务为彭越解决需求。

彭越却没有跟进来，他向岑蔓挥挥手，让他走那条没有监控的路，那条路上养了狗，给它丢点肉就行。还把之前打包的一点骨头丢给岑蔓。

“我没点……”岑蔓含含糊糊地说。

可是因为急着打电话，他总是顾不上吃饭，夜里饿到睡不着。他就披着衣服在工厂里乱逛。

“那你哭什么？”

“岑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