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怕你不信我。”我尴尬地笑笑。

“义纤尘，——”我终于开了口。

如果一年前，有人突然跑到我面前同我说，你相信人死复生吗？我指不定要抽他，梦到十殿阎罗请你去作客了吧？

“若是生了剑灵，那么这个剑灵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我无奈地说道。

“师父不是闭关了吗？”我问道。

“王缚究竟去哪了？”

义纤尘没有说下去。

“嗯？”义纤尘挺进深处。

“我，……”义纤尘点点头，“好吧。”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义纤尘噙着眼泪，哀怨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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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亲近我？”我的手指敲击剑身，那柄宝剑立即战栗地要从王缚手里挣脱。

义纤尘对我什么情谊，有目共睹，我怎么能不信他？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师父，看到师父为了救我原本的青丝都变成了白发，禁不住哽咽起来。

“纤尘，你说，哪个好听？”师父将目光转向义纤尘。

“我去见见王缚。”我拍拍他的手，示意他不必介怀。

缓解了思念之情，师父开始同我们解释，那日不知道追风岭发生了何事，我们与失心派起了冲突。

“你相信人死复生吗？”

在我以为他要斥责我的时候，他将脸贴在了我的颈侧，“我信，我信。”

义纤尘笑了笑，“你取下宝剑试试。”

“王缚应当也传承了宝剑，只是这宝剑并不听从他的。”

“师兄，师父？”王缚迷茫地看着义纤尘和师父，看到我时大吃一惊，“这是哪个？做什么占着我的身体？”

他那孽根堵在我的身体里，如同追风岭的谜团缠绕在我心里。

我和王缚重伤，王兰师弟刚拿到传承，勉力支撑着将我们送回来。

“去你的。”

可是我没想到，义纤尘他哭了，他一把我怀里，用眼泪诉尽了他的情绪。

“你们还能换回来吗？”义纤尘期待地看着我。

可是，我就是死而复生了。

他为什么要说两遍？

“那日王兰师弟，将你二人带回宗门便力竭而死……师父命我将师弟葬了，回来后便为他护法。他烧了寿元，逆转禁术，修补你的身体，你只是伤得重，还有救，可王缚师弟，心脏破碎，……只怕是就不回来了。”

义纤尘僵住了。

我拿走了宝剑，王缚浑身一震，立刻就醒了。

他断断续续地告诉我，他早就发现厉亥不对劲，行为举止都很不对劲。某日他一诈，厉亥就什么都说了。

“换不回来也没所谓，你不是已经看习惯了这张脸了？”

看来他离魂多次，伤了魂魄，记忆有所损失。

“我不叫王亥！”我眼泪一下子就止住了。

师父恍然大悟，捶着坐垫，“原来如此！”

这些都不重要了，义纤尘预感我要说什么，缓慢抽了出来，草草地为我擦拭身体。

过了黄泉路，怎的不喝孟婆汤？

“在床上，你叫我爹都行。”我回头亲吻他。

“王缚真是个蠢货。”我忍不住感慨。

我们见到王缚的时候，他处于半昏迷状态，手里紧紧抱着一把剑。

义纤尘闭了闭眼，“王缚魂魄离体，我吓坏了，送去师父那里了。”

“王亥，你变了。”师父捋着胡须叹气。

义纤尘略作思忖，折中地说道，“都还好。”

“师父闭关前，叮嘱我，你醒来后要顺着你的意，没想到，醒来的不是你，是王缚……他将我哄骗到床上，我……”

我能不能相信他？我无数次拷问自己。

“如果说，我才是厉亥，那个厉亥是王缚，你会信我吗？”要是我绝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