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端着酒杯靠了过来，站在谭知风的身旁。他抬手一指：“那就是常玉山。你可知道他是谁么？”

谭知风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楼下欢声雷动，数十盏灯同时亮起，前排竟有人将大把的铜钱、珠翠朝角抵

“我……”谭知风向来不怎么会撒谎。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展昭对他的试探。

谭知风心中一动，忽然在万千个头绪中捉住了一点不寻常的东西。他避开了展昭的问题，反问道：“展护卫，在下有点疑惑——一个太学的书生死了，虽然是有点遗憾，但也用不着惊动开封府上下搜查吧？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呢？如果在下问的不当，那……那您就当我没问好了。可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还望展大人如实相告。”

其实就目前来说，他们之间并无一点关系。他是一个刚到开封不久，才落下脚的厨子，徐玕和他只不过有一面之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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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余万气的五官有些扭曲，刚才喝了一点酒，现在酒劲上来，双眼通红，冒着怒火。他坐在桌旁思量一刻，马上道：“不要叫段铁塔上！换昨天新来的那个蛮人。”

但是，谭知风怀疑，展昭是不是已经感觉到了，每次提到徐玕的时候，他那种不自然的态度。是不是，正因如此，展昭才想要试探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停住了话，片刻后才低声道：“……谭掌柜，你可知道刘平刘将军的案子么？！”

“老爷，这……万一徐玕不打怎么办？”管事的对徐玕总有几分惧怕，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我不喜欢和不守信用的人谈交易。”徐玕抬起头来，把面罩重新覆在脸上：“贪心不足蛇吞象。陈员外，你永远不会满足的。”

谭知风一看熟悉的《王铁匠封侯娶花魁》，还以为展昭跟他开玩笑呢。但看展昭的表情又很认真，他只好把书接了过来。这本书他闲暇时还是翻过几页的，其中有一段写的是王铁匠考中武举，前往边关立功，在主将逃匿的情况下他率军迎敌，虽然最终实力悬殊被擒，但却仍然大大损伤了敌人的势力。为另一位将领的反击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谭知风眼看那几个人不知为何又绕了回去，等了一会儿，只有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快步往角抵场走来，月光下他赤着上身，脊背闪着白色的淡淡的光，看得谭知风的心跳个不停。

去，哼了一声，道：“你真的不肯多打一场么？”

……

万一……万一徐玕真的被展昭抓走，谭知风想，他是肯定会去给徐玕作证的，他会告诉他们徐玕那晚受了伤，杀人的肯定不是他。

说罢，他一转身，推开那伙计跨了出去。朱盘上几张纸撒了一地。管事的慌慌张张进来问道：“老爷，咱们都押了段铁塔，现在怎么办好？”

“让那蛮子别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打！姓徐的小子！揍他一顿，至少出出我心头这口恶气！”陈余万自己斟上一杯酒，又道：“等他打过一遍，再让段铁塔上，不过是个南门外的混混，我不怕赢不了他！”

展昭侧头看着他，目光温暖而明亮，充满了凛然正气。片刻之后，他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本话本。递到了谭知风的面前。

展昭趁谭知风翻书，在一旁道：“可怜王铁匠身陷敌营，却被逃跑的副将诬陷投敌，最终还是两名从边关赶回京城的小兵为他澄清了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