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已经过了晌午, 可酒馆里的客人还是络绎不绝。明早就各馆就要开馆考试,昨夜不少士子们读书读了大半夜,这会儿才摇摇晃晃过来吃今天的第一顿饭。谭知风送走了一桌又一桌客人, 却仍然忙的脚不沾地。灼灼就像一阵风一样在后厨和前厅间不断穿梭, 时不时跑到谭知风跟前对他说上两句:“知风啊, 我听说大神写的那个什么南征赋火了, 各个学馆都在争相传颂呢,”
说罢,他提笔蘸了墨重重落在纸上,谭知风凑上前去,只见他大意写道:“书上有云:’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我夜来翻阅前朝故事,见永嘉之乱时,’洛阳城内,百官分散,莫有固志……而洛阳失守之后,贼人纵兵大掠,悉收宫人、珍宝,并杀害诸王公及百官已下三万余人。‘不仅心生感叹,做此南征赋,以警世人。”
谭知风点点头,只听徐玕低声叹道:“天下百姓,谁不想过你说的那样的日子,可是再过八十余年,北宋的气数也就尽了。不如我把那篇南征赋写给他们瞧瞧,若是有人看了能够醒悟,或许还能多救下几条性命。”
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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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玕挥动衣袖,酒馆里一盏盏油灯尽灭,只有桌边这微弱的淡黄的光芒还在闪闪跳动。谭知风的双眼慢慢习惯着黑暗,也慢慢习惯着两人之间炽热而越发急促的呼吸。又过了好半天方才熄灭的灯才接连的亮了起来。闪烁的灯火中,谭知风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心跳。徐玕却认真而专注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开始写了。你陪着我吧。”
第98章 第二种做法
谭知风心下肃然,便将那灯烛举起,帮他照着,看他一个个字写下去,入水的月色在墨迹上淡然流动,屋里渐渐散开一股清新的墨香。灼灼和猗猗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三人一起围坐桌前安静的等待,一直到明月渐移,夜色渐深,徐玕把笔放下,他们才将一篇篇写满字的纸替徐玕收好,徐玕和谭知风将火都熄了,把酒馆中收拾干净,关好门窗,这才一起回到隔壁休息。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还算平静,转眼就到了各个学馆馆试的日子。此时已近二月中旬,边关的战报却迟迟没有传来,展昭和白玉堂也没有消息,谭知风一开始还能泰然处之,最近也忍不住有点着急。不仅如此,徐玕只身去过一次城南,他告诉谭知风,他仍然只见到了上次来找他的那个人。
“哦, 是吗?”谭知风听了不禁有些意外。虽然前几日吕扬告诉他那两位先生读过徐玕的几篇文章之后非常赞赏,两人都愿意举荐他入太学读书,但他没想到这文章竟然能流传到士子们中间,还被他们传阅了起来。
徐玕深邃的双眸中溢满了笑意,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谭知风问道:“那么,现在呢?”
“现在……”谭知风一时又没了勇气,他自己自言自语道:“现在,我还得等白大哥回来教我……不,我是说……”
“看来,他是非要进考场不可了……”谭知风自言自语了一句, 他
就在墙角那清晰可闻的惊叹声中,他笨手笨脚的拉着徐玕的胳膊,靠上去在徐玕脸颊上轻轻一吻,当徐玕惊愕的回过头来的时候,他小声说道:“从前每一世看着你和别人生活在一起,其实,我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嫉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