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恐的看着徐玕转过身来，可这回他们发现，徐玕的双目已经恢复了清明。徐玕捡起昆吾剑，却把他交给了猗猗。然后，他自己俯身在已经昏过去的谭知风额头上亲了亲，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匪报也……”他喃喃道：“永以为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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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灼灼扶着墙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脚腕崴了，再一看展昭、白玉堂，甚至文惠都多少受了些伤，巷子里乱七八糟的，感觉好像经历了一场山崩地震。只有那辆用来押解死囚的马车仍然安静的停在那里，虽然车上的囚笼已经在刚才的几番打斗中变得稀烂了。

“春日载阳、采萱于堂、天下乐兮、其忧乃忘……”

“没关系。”白玉堂说道：“反正我在开封府也是领着闲差， 我才不想像展昭那样天天卖命呢。”他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这几天怎么没看见猗猗了？”

“大神？我说……咱们是不是利用一下这辆车？”她瞅了一眼脸色仍然有些阴沉的徐玕，小心的问道。

白玉堂淡淡一笑，从他手里接过一小把萱草苗拣了起来。

“哦……”谭知风的目光落在墙角的绿萝上。正是春天， 他的花草一盆盆都茂盛的生长着，绿萝一丛丛的叶子看上去却有些黯淡无光。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细雨， 虽然还未到晌午，但天色如同傍晚时分一样昏暗。空气弥漫着淡淡的水气，有些潮湿也有些发闷。白玉堂推开门跨进这间熟悉的酒馆， 将身上那件薄薄的油衣顺手脱了下来。

“咦，白大哥来啦。”谭知风从后厨探头往外看着：“裳裳，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让白大哥帮你干活啊？”

徐玕抬起手来，想要触摸眼前这虚无的幻影，他什么也没有摸到，可他眼前的景色却在不停变化，在山巅，在云端，在蒙蒙细雨中，这团影子始终伴随着他，他抬眼望去，层云散去，远处隐隐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他感受到那只有点微凉的手颤抖着放在他的胸口上，轻轻在他耳边回答着他的问话。

谭知风从后面走出来告诉白玉堂：“前几天……他受伤了，一时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化形。”

白玉堂早已知道了酒馆里所有人的身份来历。听了谭知风的话，他也叹了口气：“那天的事， 说起来真是蹊跷……”

“裳裳， 你在唱什么？”他把滴着水的油衣递给了门口的灼灼， 走进来坐在裳裳的小桌边， 看着他手里拿着一大把细嫩的草叶，先是拣好， 然后放在木盆里泡着。白玉堂把袖子卷了卷：“我帮你？”

第112章 采萱

灼灼和谭知风都凑了过来， 他们在桌边坐下，听白玉堂接着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 为什么

裳裳“嗯”了一声：“好啊。不过你得小心点，知风说，这是萱草的新苗，非常嫩，你力气大， 不要把它掐断了。然后这样子的，是野草， 把它挑出来放这边就好啦。”

虽然徐玕没有回答，但大家都纷纷忙碌起来，又是一阵折腾，终于所有能走的不能走的人都弄上了车。几缕朝阳从层叠的轻云中射了出来。而这辆载满了伤员的囚车，就这样摇摇晃晃的，在展昭的驾驶中慢悠悠的朝麦秸巷驶去……

中盘旋，这一次，它的叫声如同不断涌上海岸的潮水，渐渐洗尽了巷子里方才染上的片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