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徐玕坐了回去,抬手抱着他,两个人紧靠着彼此坐着,徐玕的手抬起来,梳理着知风有点黏湿的长发:“以前,在夔州龙溪,你会变得非常粘人,你会围着我,哪儿也不让我去。就算是在我一次次转世的时候,每次到了你的花期,我就能感觉到你的存在,那段时间我会关上门,谁也不见,什么也不做,因为我知道,有人需要我的陪伴。”
谭知风慢慢转过身又坐回了床上,被从窗户里吹来的晚风一吹,他的衣衫凉透了,整个人也镇定了不少。
“我没事。”他说。
“嗯。”徐玕继续帮他擦拭着颈边的汗水,然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会儿,对他说道:“你的花期快到了。”
“知风、知风!”谭知风猛地一惊,他睁开眼,徐玕点了一盏灯,坐在身边担忧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我怎么……我怎么不太记得,我知道,每年灼灼都会有她的花期,可是我,我化形这么多年了,我……我从来、从来没有过一次……”谭知风简直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不过,他多少也感到有一点欣慰,至少,这不仅仅是因为今天他和白玉堂的谈话或者是他想起了什么,一朵花的花期,是一件自然而且他没有多少能力去控制的
徐玕轻轻用衣袖擦拭着他的额头:“你出了很多汗。”
谭知风翻身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气:“我……我也不知道。”他结结巴巴的说。
两人的脸此时靠的很近,徐玕便凑过去吻了吻谭知风,谭知风仍然在含含糊糊的问着:“我……我的花期到了……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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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穿好鞋,徐玕却伸手从身后拉住了他:“你回来,让我看看。”
最后,他终于有了睡意,但这浓浓的睡意好像只能支配他的四肢,却不能支配他的头脑,他发觉躺在帐中的人变成了自己,他的喉咙一阵干渴,他眼看着自己淡褐色的长发和他熟悉的墨黑色的长发缠在一起,就铺开在他的手边,他心里又慌又怕,他再次闭上双眼,感觉自己的身体马上就要燃烧起来了。
“我……要不我去冲个澡吧。”谭知风慌慌张张的下了床。徐玕说的一点没错,他身上都已经被刚才流出的汗水浸湿了。
徐玕吹灭了那盏灯,将它放在床头,然后他半跪半坐的在床前俯视着谭知风,好像在审视他一样。谭知风紧张的往床头倚了倚:“我、我真的没事。”
海中的都是一些他以前从没有去想过的画面——也是这样杨柳依依的春天,青庐前女孩的笑脸温柔而娇羞,两人手挽着手,走进帐中,他意识到自己应该像以前一样远远离去,可那次,他却神使鬼差随着晚风飘进帐子,躲在帷幔后,注视着那两个年轻的身影……他闭上眼睛,那些画面却仍然鲜活的在他眼前飘过,身穿薄纱的少年在烛光摇曳中一步步走向床榻,他的腰肢那么纤细,盈盈不堪一握;异族少女华丽的衣衫一件又一件如花瓣般落在柔软的厚厚的地毯上,她脚踝上的铃声响起,如同山泉汩汩流下山涧;妖艳的少妇摘下头上沉重而光芒耀耀的宝石,一样样摆在床前的梳妆匣里,然后慵懒的披上一件长袍,掩住了她洁白丰润的肩头……谭知风从来没有意识到,每一个人,一张脸,他都记的这么清晰……
“什么?”谭知风一下子挺直了身体:“这、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