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答案的老人笑了，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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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倒是觉得还好,她没有表现出被冒犯的不悦,只说：“没有,家里阿爹阿娘去得早,我一个人活得不易,幼时做苦工,落了病根，虽是嫁得良人，但与夫郎并未有孩子。”

陈生一顿，说：“只是有些好奇。”

路上薛离背着老人,见老人头发花白身材瘦小,看她年纪过大没话找话：“婆婆怎么一个人出门,你家里人呢？”

可这时捂住口鼻已经晚了。

老人问他：“你为什么要问百年前水祸之事？”

薛离一愣：“难道婆婆没有夫郎子女吗？”

陈生见薛离身影晃了一下，眼看那双褐色的眼眸像是被搅浑的池水，逐渐失去了神采，意识到不妙。

老人说：“我哪有什么家里人。”

薛离躺了下来，陈生身体一晃，这时再看薛离已经是重影的状态。他神志不清，只觉得周围天旋地转，很快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薛离听到这里讪笑两声,不再多言。三人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了老人的住处。老人住在比较边缘的地方，因此房屋并未在动乱中损坏。她的住处简单，只是一间小小的旧屋。

旧屋光线不足，老人见房屋有些阴暗，起身要点火烛。

老人见他们倒下，抬着步子来到陈生面前，温柔地将陈生扶起，她瞧着陈生茫然浑噩的神情，当着陈生的面挖出了自己的另一只眼睛。

挖眼的动作似乎并未给老人带来苦楚。失去了双目，她用空洞的地方注视着陈生

“怎么回事？！”薛离惊了一下。

陈生想了想，说：“还是好奇。”

到了旧屋，薛离将她放下，老人给他们两人倒了两碗水。薛离和陈生走到现在也渴了，接到水后薛离并未想太多，拿起瓷碗一饮而尽。陈生多留了一个心眼，因心中知道一些事情，他拿着碗并未喝下那碗水，只是默默打量四周。

她特意绕了路，两人穿过城西小巷，七拐八拐,逐渐来到人烟稀少的地方。

因她移动身子，陈生薛离这才看到被她挡住的火烛上有一只眼睛。那只眼睛浮在空中，被下方的火苗舔舐，升起无数白烟。

她拿着一个火折子，慢步来到桌前，对着火烛忽然问了一句：“郎君啊……”

随后哐的一声。

正盯着水碗的陈生抬起头，轻声问：“怎么了？”

随后陈生见她抬手，她先是摸了一下眼睛，等摸过眼睛之后才去点起火烛。期间并未有其他的事情发生，陈生用余光撇着手中瓷碗，思来想去，放下水碗与薛离说：“先走吧。”他也与老人说：“我明日再来拜访。”

而她挖出来的那个与其说是眼睛，不如说是一个圆圆的珠子比较合适。

陈生气他无脑,伸手打了他一下，他这才惊觉说错了话,一脸尴尬。

老人听到这里微微睁开眼睛，又说：“再怎么好奇，听到那位娘子的话，应该也会放下了吧……”

闻言老人缓慢地转过身，满是褶皱的脸上带着几分忧愁。

陈生和薛离见此一愣，随后都在心中说了一声不好。摸不清这老人来路的他们对视一眼，当即想要从房中逃离，很快捂好口鼻。

看了看天色，薛离点了一下头，两人站起，这时却见房中白雾缭绕。雾气从老人的身侧出现，往后方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