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知道秀秀是谁吗?她是我妹妹,虽貌不如你美,可在我眼里她是最好看的女子。她很勇敢,有年冬日我病了,她一个人拖着我下山,我们没有钱,她便站在街上大声叫唤,找来了不少的看客。她与人赌,说是若是能挨住对方三拳不叫,对方便给她两钱,若是忍不住叫了,便去给那人为奴为婢也可当妾,后来我醒时,她脸肿的像是猪头一样,牙都掉了。从那时起,我便决定,我要强势一些,我要努力,只有我变强了,我才能保住我想保住的人。后来我学了很多,终于强了一点……”陈生说到这里顿了顿,他与叶女聊着天,“虽然没变成什么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听听女子抱怨还是可以的。”
叶女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都望向不时有修士飞过的地方。那里有着曾经想救世人,最后却自绝离世的宁修。
“什么算是
他慢声与叶女说着这些话,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而是他所望黜邪崇正最后却见荆棘满途的心。
可杀死他的是火吗?
“是以,你见到我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薛离则和莫严坐在院子里,瞧着今夜星空唯美,隐约有几分不知何年的平静。
她来到陈府,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陈生,问他:“你能不做傻事吗?”
他举着杯,听了一会儿,忽地笑了:“你想告李尹啊?”他柔声说,“那我们就告。闹到他在地底下睡不了可好?”他说的简单,像是翻案不过是翻书,只是举手之劳。
不知想到了什么,越河县主去而复返。
“那这件事可就说定了。如今眼看就到万兆节了,今年万兆节,若我还活着,我便带你去看看。只是你如今有点吓人,我们要做好街上没人的准备了。”
叶女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她如今面容狰狞,神态木讷,舌头也不在了,怎么看都是没了自我意识的模样,如今就算想要说出冤屈,都没有法子开口。可即便如此,陈生还在自说自话,把对方当做人来进行对话。
这点陈生曾深有感触。
陈生却并不在意,只道:“你来了许久,我却未曾以礼相待,也未曾与你说,我叫陈生,是如今望京的县尉。你知道县尉是什么吗?简单来说,我主管治安……”他说到这里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其实就是管一些杂七杂八的闲务。你许是不知,但我可忙了,只要是在望京发生的,什么家长里短的闲事都能找上我,但凡找上来的,我都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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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官职不高,琐事却多,但事情多点就多点,听君命,任君职,做其事。我既领了朝廷给我的职位,得了县尉该有的月俸,就要做些该做的事。”他说得认真,说到这里忽地笑了,“只不过我到现在也没正式走任,因此我还没领到月俸。其实县尉月俸不多,秀秀一个月买朱钗的钱都比我的月俸多。”
陈生望着万来香许久,斟酌着与叶女说:“有件事我做错了,还要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视线移动,京彦靠在半开的门旁,双手抱怀,一脸平静地看着天空。
一旁的水鬼不看他,似乎只是一具没有感情的尸体。
——不是。
那位当世最强的尊者,最后死在百姓一把简单的火中。
杀死他的,是这艰难的世道。
“你别看我官太小,我大小也算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