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连忙从门边过来，从汤普森手里接过盛着礼服的托盘向文森特屈膝致歉：“是我没有照顾好殿下的起居，请大人不要怪罪殿下无礼，我这就去为殿下梳洗。”

“上次克罗夫特夫人举办沙龙的时候有幸目睹一位年轻的小贵族讲解她的发型就记住了，我猜想应该适合你。”文森特手下不停，“不知道你未来的丈夫是否会给你束发呢，伊薇尔。”

某处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

“谢谢，谢谢大人，愿您和殿下能对这件衣服满意！”

文森特两边各掐一根麻花辫绕花苞一圈彻底固定。文森特从你右肩后撩出一缕发丝留在身前，不完全对称的发型让你端庄中又有这个年纪女孩的俏皮。

“有些时候容不得我们选择，伊薇尔，你总会长大。”

“你很护主，是个好姑娘。”文森特从托盘里捡起衣服放入怀中，“不过我并没有生气，下去吧。”

萨拉担忧地看着你，转而行礼告退：“是，大人。”

“……”

你被按在梳妆台前，身后站着文森特。梳妆镜内映出两人的身影。

“怎么站在这里不动，伊薇尔？”文森特往后瞥了一眼，“汤普森先生，请您暂且坐下休息会吧，剩下的我来就行。”

汤普森紧张地挤出笑容，手难以抑制地搓着衣服，不停地点头鞠躬，直到文森特牵着你进了卧室才敢落座。

“你也终将会将我舍弃，是不是？”

他侧颜清冷，难辨喜怒，嘴角常年挂着的微笑并不能作为判断情绪的依据。

“伊薇尔，这是一位公主的义务。”

他长指翻飞，拆散你原来随手乱绑的马尾，将头发分好路从头梳到尾，用的力道拿捏恰好。

“那么你到底想干什么呢，伊薇尔？”文森特扶着你的肩膀，半

“我的归宿当然不会在您那，在兰顿，我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你用手抚摸着这个新发型，凑近镜子多角度打量，“嫁人？这可不在我接下来规划的考虑范围内。”

“可我不会甘心选择嫁人的。”

为了不让发型梳歪，你小心翼翼地靠眼睛的余光去看身后人：“你很期盼我嫁人吗文森特？”

萨拉无措地将托盘放在矮几上，墙上的挂钟“嗒”地撞了一声。

她正要绕过沙发前的矮几，被文森特叫住：“放下。”

“大人？”

“我记得……前段时间你们女孩之间流行的是这个发型？”

他左右各盘起一个花苞，将你琳琅满目的首饰抽屉全数拉出一半便清楚里面的分类，用小夹子将头发固定好后在最上的首饰盒里拿了一套珍珠发网，除了两张包裹在花苞上，剩下一张他张在你的发顶，发网上最大的一颗珍珠垂吊在你的额心。

“你没有之前那么果断。下次不要在摆弄我头发的时候掩饰自己文森特，触觉骗不了我。你害怕了，想提前结束游戏。这能不能说明我其实已经成功了一小部分？”

天生凉薄。

“你还会给女孩子梳头？真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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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背揩了揩额头积攒的冷汗，一擦，袖口湿了一片。

文森特朝你走来，厚重的冬袍也没能掩盖原本的身姿，俊秀的好像是哪个用色冷淡的油画家笔下人物活了一样。

出现了轻微的木板摩擦声。

“兰顿公主的归宿不会在我这里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