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您本人长得慈眉善目，但是治疗方式听上去太过凶残了，爷爷。

“我建议使用传统的药方，将马粪与老鼠胡须煮成汤剂配给陛下服下。”

你的话头被文森特半路截下，他站起替你向尤利塞斯致歉：“不好意思，医生先生，伊薇尔太过担心才会……希望您不要介意，继续尽力救治陛下，我们必然不惜报酬。”

“够了，伊薇尔，让医生先生做好他的本职工作，治病不是你的职业。”

文森特皱眉，转头朝身后满

“接痘只能预防，殿下，初期病人接痘可能有促进治疗的作用，但是也有可能就此加重病情就此病逝，我不敢对陛下用如此冒险的方法。”

小命要紧。

灌肠？放血？

尤利塞斯捋过他尖翘雪白的胡须，缓慢肯定地道出目前最为权威的答案。

国王的会客厅内，尤利塞斯已沐浴完毕，换上清洁的黑色长袍，身前挂上光明神的小型偶像。托兰扶着老头的手让他稳稳坐在梅红靠背沙发上。文森特与你则坐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中间长沙发的本应出席的主人现今躺在床上生死难料。

“那，那您打算怎么办？”你用帕子掩住口鼻，想要上前，隔着这么远说话太费力了，转念还是将往前拱了一些的膝盖收回来。

“催吐，以及泻药。”尤利塞斯的答案简洁而自信，这位名医在向两位对医学一无所知的贵族好心普及知识，“只要吐出了体内的污秽，陛下就能够痊愈了。”

你怀疑是自己的耳朵进了马粪，顺便被人塞了一把老鼠须。

寝殿内按你的吩咐到处撒上石灰杀毒，同时做好通风，可怜的爱德文还没有醒过来。

所有脱下来的鸟嘴服被堆在草坪上与爱德文的日常用品一齐焚毁，熊熊黑烟熏上高空，其中不乏古董珍品，然而事情紧急，你也顾不得了。

.……所以马粪反而不凶残吗？

“如果不是陛下昏迷不醒，我更愿意使用草药灌肠法。实际上我已经看过了人体星宿图，到了合适的日期，我将根据星星的位置选择应该下刀的部位为陛下放血治疗。”

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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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塞斯瞥了你一眼，严词道：“归根结底陛下还是身体里存在不干净的东西，如果这个方法没用，我们可以尝试用芸豆泡水，或者用核桃、无花果、盐作为原料。”

尤利塞斯道：“容我先换身衣服，殿下，大人，我们到外面去说。”

文森特、你：“……”

你双手放在膝上，不安地将裙子层叠的蕾丝边攥在手心，再次发问：“那么接痘呢？接痘还有效吗？”

“医生先生，您是认真的吗？马粪加老鼠须喂陛下喝？！”

文森特严肃了神情：“……恕我冒昧，先生，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文森特立即应下，率先拉着你往门外去：“给您添乱了，不好意思，先生。”

“但是您……”明显马粪加鼠须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好吗？！

你忐忑地发问，确认刚才尤利塞斯的药方，你多么希望真的只是你听错了。

对面全部的窗子都被封闭起来，窗帘垂下，窗与窗之间的承重墙上伸出一块块浮雕柱，柱上五色镶嵌的晶石和盘旋而上的漆金花蔓叶草在烛火映照下反射光芒，依次映照传递，笔直的光线圈出一方明亮处，恰好是半圆形厅室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