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奇接过主人递来的衣服,披挂在手臂上,深深蹙眉:“您为何这样清楚?”
“我可没有,布兰奇。”烟雾缭绕,文森特惬意地侧靠在浴缸边缘长叹,“我只给了她的下属一点非常、非常、非常小的提示。”
文森特眼波一转,横睥维斯帕方才慌乱中忘记阖紧的门。
浴室内,文森特撩起一泼水,轻笑:“看,她动手了。”
黑发在浴缸表面铺散开,晶莹水珠从发梢坠落,漂亮的锁骨处积起一汪水窝。
“假如你需要的话,维斯帕·休伯特。”文森特加重强调了最后的姓氏,他左手打了一个“请”的手势,“请便。”
他确实没有。
等水温渐凉,托兰掐好时间点送来浴袍,替他一一穿戴好,坐在窗边吹风,擦拭湿发。
他的大半人生几乎被颠覆。
“他会回来的,很快。少则今晚,多则三四天,不需要再停留许久,布兰奇。”文森特推桌站起,他解开领口黄金兽首咬扣往浴室走去,衣衫半褪,露出内里轻薄的亚麻色内衫,依稀能看见精壮的胸膛,“我们要做的,只需好好等待与休息而已。艾利克·莱斯特虽聪明,坏就坏在太过自满,好像他能查到的东西我查不到似的,此等密事,何须他的人情。”
“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就算不知道,也快了。”
“我的小公主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文森特失笑,褪下最后一件衣物跨入浴缸,将自己浸在托兰提前预备好的热水内,享受地叹息出声,“她一旦实实在在发怒,咬人从来不手下留情,维斯帕不会在她手下讨得好去。”
“马迪尔堡是潘多拉之果在西境的最后一道防线,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那果子有多可怕。让维斯帕继续呆在伊薇尔身边不暴露,安斯艾尔与精灵的手迟早要伸到兰顿本土来。为了更大的安定,顺手帮一把她也无妨。”
维斯帕浑浑僵僵起身,脚底虚软,他的不堪被人扒了个干净利落,最后还被扣上了一个天大的罪名。
“您放他走了?”
布兰奇等人不知何时已经退下,留他们二人在屋中。
他能做什么呢?
“您确定殿下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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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能有另外一个人与我共同分摊弑父之罪。”
“……谢谢。”维斯帕脚步踉跄,半走半跑夺门而出。
“伊薇尔如果是男孩,如今这位置也轮不上我,顶多爱德文·莱诺多为她撑几年而已。布兰奇,你千万别小瞧她。”
只不过用那些拼凑的碎布片一步步引伪装后的维斯帕暴露在阳光之下罢了。
过了一小会,巴斯的声音从外头隐隐传来,毕竟还是个孩子,心思藏不住。布兰奇见他匆匆忙忙冲进来,赶紧半路拦住:“怎么回事?”
城中烛火点点环绕,夜色
“请允许我回去休息一会,抱歉……”维斯帕晃晃脑袋,低声请求。
巴斯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膝盖喘了好一会才直起身道:“上回那个流浪汉带消息给我了……他说,刚刚从咱们这儿出去的那个男人……住的地方旁边来了好多他不认识的人……”
布兰奇从隔间内缓步而出,神色复杂,他回到文森特身后,站立如松。
布兰奇默然,转头隔着半掩的门躬身问:“恕我冒昧,是您派人通知殿下的吗?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