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克里安想了想,试探地问:“鲁宾叔叔,克洛伊婶婶,你们有事找我?”
莫克里安·康纳本来在卧室休息,他打算看会儿报纸再去吃饭,听见不寻常的声响,放下手中的事,拉开门往外看了看。
“是,是,真不好意思少爷,在您家干了半辈子说走就走了。可我和鲁宾年纪大了,家里也需要人帮衬,实在是,实在是……”克洛伊忍不住抹起眼泪,住了十来年的地方了,怎么说也是舍不得的,声渐哽咽,“您看着让管家把这个月的工钱结了吧,随便给点,够路费就行了。明日中午的饭我也准备好了,您让人热一热就行。”
莫克里安愣了半天,忽然就要走了?
怪事,他们带着孩子在饭点找他,十来年还是头一回。
他犹豫
鲁宾与克洛伊两人拉着小儿子往康纳府外走去,行李不多,两个包袱一挎,剩下的都不要了。
鲁宾痛得“嘶”了声,一把拍掉妻子鲁莽大手,挺直腰板一口气将剩下的话说完:“我家老大娶的那个姑娘啊,少爷,您记得吧,就我那个乡下放羊的傻小子他女人,生孩子啦!还生了俩,忙不过来!她家里没人帮忙,我那儿子派人捎话给我们,说累病了成天昏着在床上,怕是活不了多久,我们得回去帮忙照看。”
现在好啦,一遇上事,最该他跳出来主持正道维护光明的时候,缩在屋子里不见人!
莫克里安蓦地抬头,吃惊道:“这么突然?!”
夫妇二人面面相视,谁也没坐。鲁宾把孩子揽在怀里,不说话了。
在他家中干了将近十五年的马夫与厨娘站在外头正抬手准备敲门。
这对夫妇平日为沉闷规矩的康纳府添了不少乐趣,是他生活在父亲掌控下的压抑少年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快乐。
“那,你们打算请多久的假,什么时候回来?”他示意三人随意坐下。
鲁宾走着走着,回头朝身后望去,他看大的少爷站在楼梯上给他们一家送别。
鲁宾拉过小儿子,孩子怯生生抓住父亲手指地瞧着莫克里安:“少爷,听说哥哥的孩子很漂亮,我们打算快些回去看她们。”
“不了不了,孩子在家里等人照顾,我们几个在城里住的也不安心。”
可是,莫克里安往卧室墙上的石英钟瞧了一眼,这个点……情况似乎和往常有些出入。
听得对面态度坚决,莫克里安不好多留,临走前特地多结了一些钱币,让他们当作给新生孙女的礼物带回去。
克洛伊搓搓手,讪笑道:“不回来了,少爷,以后都不回来了。我和鲁宾打算回乡下养老去……您怕是得雇新工了。”
也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要走也正常,他知道厨娘家里确实有个大儿子,原先寄养在亲戚家里,每个月两夫妇从城里寄工钱充作生活费。那个男孩前几年来康纳府与父母过了一回丰收节,没想到已经结婚了。
莫克里安合上身后卧室的门,领着三人去了待客的厅室,壁炉内火焰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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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的懦夫!
“少爷,您……看着能不能抽空出来一会,我们……”克洛伊不好意思,狠命用肘子一捅丈夫,净让她一个人开腔,“你个缺心眼的,倒是说话啊!”
“今天就走么?”莫克里安抓住了重点,他往窗帘缝隙中望去,露出一丝漆黑的天色,“太晚了,明日再起身吧。”